袁譚得到的密報,全都是真實的。
郭圖、辛評的私養密探,以及伏氏不斷送來的密報書信,相互之間都能夠印證,足以說明琅琊當下的狀況。
連孔融、許靖這樣名氣的人到了琅琊之後,都隻能穩住人心,讓流言不再繼續,同時為許澤說了一些開脫的言論。
也就是保住了許澤最後的臉麵罷了。
而實際上的琅琊,民心亂得很,大家都覺得秋收之後肯定收成慘淡,而今年冬災恐怕依舊不斷,若不是許澤、曹昂真的親力親為、勞苦功高,為人看在眼裡,現在早就出民禍了。
可即便是這樣,許澤想要的大興土木、萬民一心之景況,也絕對不可能達成,一派死氣沉沉也,能做什麼?
“出兵,”袁譚覺得天時地利人和儘握於手,督巡軍士操訓之後,知曉如今軍中麵貌一新,在得到伏氏書信相請之後,當機立斷出兵!
那伏壽亦是貌美,我袁譚未必不能收取!
伏氏欲投我袁氏之麾下,而今便流傳一段力克許澤之佳話!
且讓天下英豪試看之,所謂名震淮揚的英豪許君侯,亦不過是順時勢而起的庸才罷了!
今日的袁譚,豪氣萬丈,有馬踏琅琊,儘碎傳奇之雄心。
……
琅琊陽都。
許澤正無意識的撓著頭,看向案幾前的幾封密報,道:“行軍路上需詐敗,在箕屋山的軍防需要先勝、後敗,而後逐步南撤。”
“要看情況而定……”
許澤抬頭看向了賈詡,道:“文和先生,我命你為監軍去守箕屋山如何?”
“為何是老朽前去?”賈詡心下一抖,操練了我這麼久,難道還肯讓我領兵?
這君侯也不防備我呀,若是我在箕屋山自立如何?
算了,想想得了。
賈詡也隻是跟隨自己素來的習慣,下意識的冒出了這麼個念頭。
許澤認真的道:“隨機應變,將袁譚坑到莒北大營來即可,這方麵你肯定在行。”
賈詡拱手道:“老朽領命。”
“興霸,你領兵從箕屋山北,守浯水一線,待文和先生與袁軍交戰時,奇襲姑幕,姑幕的守軍不多,但是渡口恐怕不好攻下,一旦陷入重圍則離去,若有機會可以火油焚燒其營。”
“甘寧領命!”
“諸縣、東武需有兵馬去迎戰,但不可久持,以十日糧草為限,相持最多十日則撤走,期間不可力敵,亦不可戰敗,”許澤說到這看向了陳到、陳重兄弟,“叔至,你們領所部前去迎敵,記住隻需糾纏便可。”
“子義、仲康、阿韋就彆去了,我怕你們忍不住打死他們主將。”
許澤輕笑幾聲,在案幾上拍打了幾下,看向諸葛亮與陸議,道:“二位後生,可有什麼要補充的?”
諸葛亮欲言又止,神色頗有動容,瞥了陸議幾眼後,對許澤笑著拱手道:“君侯已全數安排妥當,若袁譚先鋒軍馬不察,則必中此計。”
“弟子也無可補充。”
“好!諸位依計行事!”
許澤命文武散去,卻叫住了諸葛亮,道:“孔明,方才有話要說?”
他有洞察之能,諸葛亮細微的神情變化被敏銳的捕捉到,許澤也能猜到他肯定還有錦上添花之策,但是諸葛亮知書達理、心思純良,不會在軍議上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