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溫暉一唱一和,一番話說得眾人是茅塞頓開,溫恕歎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郭兄,看來我們是老了啊。”
郭縕惆悵一番:“唉!是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後生可畏,這個土地一事就聽王永和溫暉的吧,王永啊,前番是伯父的不是,向你賠罪了。”
王永回禮道:“不敢。”
郭縕道:“土地一事已經解決了,問題是軍隊的事呢?”
王永笑道:“軍事,就要看郭懷兄了。”
郭縕眼前一亮,看向自己的兒子郭懷。
其實郭縕早就知道自己兒子不是池中之物,隻是一直沒有發現他的才能罷了,聽王永一說,才知道自己兒子可能在軍事方麵比較厲害。
郭縕便道:“郭懷,你怎麼看?”
郭懷也不怯場:“伯父,父親大人,以小子來看,黑山軍實在是不堪入目,並州首要的目的還是防備冀州狄初、雍州彭猛和北方異族,因此隻需要守住壺關、雁門關和蒲板東岸即可,至於黑山軍,隻需要以攻代守,再行招降即可。”
……
第二日,柳開森繼續召集大家議事。
這一日,柳開森坐定,觀看眾人,見眾人再沒有往日的愁眉,個個像是開過光一樣,柳開森正暗自納悶呢。
就在此時,郭縕出班道:“陛下,昨日商議的土地一事,微臣回去之後深思熟慮,認為土地乃國之根本,民之依存,是故,微臣願交出所有土地給百姓種植,並且號召並州各大小士族紛紛響應這個決策。”
柳開森疑道:“嗯?劇本好像不是這麼寫的吧,郭大人是否還未酒醒?”
郭縕尷尬,還沒說話,緊接著溫恕也出班來。
“微臣也願交出所有土地。”
“小子代表父親願交出所有土地。”
眾人表現非常詭異,這與柳開森眼中的士族大為迥異,柳開森暗道改性了?
不可能!
“集體醉酒事件?額,你是何人?”
“啟稟陛下,吾等並未飲酒,小子乃雁門太守王澤之子王永。”
柳開森微微點頭:“沒喝酒就好,要是喝醉酒了,說的話朕也要當真哈,呃,你便是王永啊,嗬嗬,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戲啊?”
“陛下,還是如郭伯父所言,土地乃國之根本,經過這一次動亂,大家都看清了,土地應該歸之於民,我們實在不適合占有大量土地。”
柳開森雖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但眾人如此行事,正中其下懷,也是小懷大樂。
於是打了個哈哈道:“額,哈哈,大家搞得這麼客氣乾什麼?搞得,搞得好像是朕逼的似的,不妥,不妥。”
王永再拜道:“請陛下不必多慮,土地是我們心甘情願交還朝廷的,還請陛下為民生國家計,將土地分發給並州百姓,至於其他士族,小子願替陛下前去遊說。”
“額,這個土地歸之於民確實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但諸位也不必搞得如此決絕,反倒是讓人覺得是朕在瞎搞,嗯,容朕想想,要不這樣吧,諸位保留一部分土地,其餘土地朕就代並州百姓謝過諸位了。”
“如此甚好。”
柳開森實在是太高興了,說實話,還沒搞清楚情況呢,這一家夥都交出土地了,反而搞得柳開森有點不好意思。
柳開森想了一下,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於是道:“這個,諸位為大景計,不惜舍棄家財,朕實在銘感五內,但讓大家白白流血,也不是朕的風格,不過呢,朕現在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回報大家的,這樣吧,當初朕發明的英雄酒,現在就交給諸位了。”
眾人一聽,喜不自禁。
果然如王永、溫暉所言,如果心向著皇帝,皇帝必定也不會讓大家吃虧。
光說英雄酒,就足夠大家吃上一輩子了。
開玩笑,英雄酒當初在洛陽那是有錢也買不著,若是經營權一交給大家,產量加大,可以說占據全國的市場那是一點懸念也沒有啊。
這還隻是目前,後麵還有什麼好東西,說不定。
嘖嘖嘖,當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臣等拜謝陛下。”
柳開森還是納悶的問道:“老郭,老溫,朕覺著這事有點蹊蹺,昨日還想著要朕幫你們要回土地呢,咋的今兒個太陽打南邊出來了,不說要回土地,還要主動交給百姓,這好像有點不對勁吧?”
郭縕、溫恕尷尬,隻好把昨日的事一五一十講出來。
按照王永的話,所有細節都不要放過,要坦誠相待,君臣交心嘛。
柳開森聽完,暗道這些人也是一點都不含蓄,有的話不該明講的也講了出來,還真的是有點裸奔的刺激。
柳開森不好說什麼,隻好放開一邊,轉移話題繼續道:“那這個土地的事我們就先放一邊?至於並州防務,諸位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