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司慎行問。
夏灼灼遞過去一個白眼。
“廢話!”
司慎行笑道:“那你給我準備一個新年禮物。”
夏灼灼還以為他要說出什麼“那你親我一下”這種厚臉皮的話,卻沒想到要的隻是一個新年禮物。
不過給他買禮物也費勁。
他什麼都不缺。
但新年禮物本來就是要買的。
夏灼灼點頭:“好。”
司慎行便不再賣關子,問她:“你知不知道一個叫錢作梁的。”
夏灼灼點頭:“知道,竇部長身邊一個心腹,他比白季勇還忠誠。怎麼……你收買了他?”
司慎行搖搖頭。
“不是收買。他很忠心,哪怕我通過白季勇讓他動搖過,他最後還是站在了竇家那邊。”
“那是?”
“他忠心,見不得竇部長因為竇斯禮的死繼續頹廢,所以我就叫人給他獻計。”
“什麼計?”
“竇部長死了兒子,當然得再有一個兒子才能療傷。可竇太太已經不能生育了,生竇斯禮的時候,她大出血,壞了根基。所以,錢作梁在我收買的人的提議下,又給竇部長找了個女人。”
夏灼灼已經猜到了始末了。
大概是竇太太得知後,惱羞成怒。
雖然不想承認,但很多女性都容易受情緒的影響。
情緒一上來,什麼理智都被拋之腦後。
不過,真實的情況跟夏灼灼猜想的有細微的出入。
這些年,竇部長在外麵沒少有彆的女人。
竇太太早已經習慣。
她真正動怒的,不是竇部長在外麵有了女人,而那個女人又成功有孕,還查出來是個男孩。
“讓她生氣的,是竇部長買了一份保險。”
那份保險,特意寫明,私生子也能繼承他的家產。
也就是說,以後這個私生子生下來,竇部長如果出事,是由這個兒子繼承他的一切財產。
竇太太什麼都撈不著。
夏灼灼了然。
“怪不得竇太太不顧自己,去舉報了竇部長。”
她橫豎什麼都得不到,不如趁著那個孩子還沒出生,先毀了竇部長。
竇部長一落網,外麵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能不能生出來,就是竇太太說了算了。
竇部長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歸竇太太。
雖然會被查封一些,但他很多財產都在海外,竇太太還是能得到不少好處。
“你做這些,怎麼瞞著我?”夏灼灼問。
司慎行道:“不是故意瞞著你,我是想讓你少費點心。你這段時間過得很開心,我不想你勞神,想讓你多開心一點。”
夏灼灼最不喜歡司慎行瞞著她事情,但這次是例外。
他是為她打算的。
“來,吃點冬筍,很嫩。”司慎行替她夾菜。
他們今天點的是“冬菜”,應季的,格外好吃。
夏灼灼本來沒有什麼太大的口腹之欲,但胃口硬生生被四季閣的廚師養叼了。
兩人吃到後半段,季恒來了。
夏灼灼已經三個月不見他。
這回他出現,沒有穿之前那種花裡胡哨的吊兒郎當公子哥的衣服,而是一身西服,襯得他整個人氣場完全不同了。
看起來很沉穩、嚴肅。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季恒。
隻是一開口,他就破功了。
“討厭,人家都還沒到,你們就開吃了,傷心心。”
夏灼灼解釋:“我不知道你要來。”
季恒笑道:“我開玩笑的,來人,再給小爺上兩個菜,免得這幾個菜都是某些人的戀愛酸臭味。”
司慎行掀起眼皮,涼涼看他一眼,不過並沒有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從季恒的嘴裡,夏灼灼得知,季恒已經拿到季家的繼承權。
現在已經把椅子差不多坐穩坐熱了。
季家那邊,很是震驚,也很是驚喜。
他們到現在才知道,季恒是一塊瑰寶。
他簡單把情況說了一遍。
夏灼灼點點頭,問他:“你嫂子現在怎麼樣了?”
季恒的表情有細微的變化,但很恢複如常。
他說:“已經不是我嫂子了,他們離婚了。”
季遠不愛甄凝,連女人都不喜歡,他喜歡的是男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肯離婚。
跟甄凝離了,他就連季家給他的最後一點“東西”也沒了。
他不把甄凝當成個人,隻當成自己的所有物。
最後是甄凝向法院提出起訴離婚,又有季恒施壓,他們才算離了婚。
“真好。”夏灼灼說:“以後她就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了。”
季恒的眼睛快速閃爍了下,但他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
夏灼灼看出來了,卻不追問。
她知道,他們兩個如果真打算在一起,必定會遭到一些輿論的阻力。
但有情人隻要堅定在一起,總會克服萬難。
不過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與夏灼灼無關,她沒有這個開口的資格和必要。
就在三個人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一通電話打到了司慎行的手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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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驟變,俊眉擰得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說了句:“知道了,我馬上趕過來。”
而後就開始聯係阿麥,讓他準備私人飛機,自己要立刻飛往滬城。
掛斷電話,他對上兩人錯愕的視線,深深吸了口氣,解釋說:“老頭今天手術。”
老頭,說的就是司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