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下來。
霍剛過來跟兩人報告。
“外麵的記者大部分都走了,隻留了六七個還在盯著。”
他一邊說,一邊拿出方位圖。
“夏小姐,這兩個地方沒有記者,你可以放心從這兩邊出去。”
“好。”
夏灼灼從椅子上站起身,說:“我去一趟司董事長那邊,就出發。”
司慎行點頭。
他需要留在這裡,不能陪夏灼灼一起過去。
“萬事小心。”
他一邊說,一邊將一把精致的小手槍塞到夏灼灼手裡。
“如果遇到突發事件,拿這個防身。”
夏灼灼直接將手槍推了回去。
“對付司謹言還用不上這個。如果我的對手是已經死去的竇斯齊,或許還真用得上這個。”
她遇到過形形色色許多敵人。
能被她看作真正的對手的寥寥無幾,竇斯齊是其中之一。
隻是她快刀斬亂麻,用最粗暴的方法殺了他。
如果她當時沒有主動出擊,將竇斯齊拿下,竇家不會這麼快倒下。
他一共對夏灼灼出過兩次手。
一次是利用兒科醫生,讓她險些害了馮淮安。
一次是借杜浩然的手,在蛇山對付她。
兩次事件都很驚險,稍有不慎,夏灼灼就栽在他手裡了。
雖然她很討厭這個人,卻不得不承認,這人的確有點手段。
相比之下,司謹言完全不夠看。
他從小到大活得太輕鬆了,太輕鬆,就不怎麼需要用腦子,故而他不是夏灼灼的對手。
當然,她也不會因此掉以輕心,仍會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司慎行把鑰匙交給她,叮囑她萬事小心。
“放心,對司謹言來說,我不是他的敵人,而是同盟。”
司慎行點點頭,目送她離開房間。
夏灼灼早換上了一身醫生的白大褂,臉上戴著口罩。
一路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來到提前停了車的位置上車。
然而車子開出去,夏灼灼卻注意到有輛車不遠不近地跟著她。
她沒有打草驚蛇,繼續以原來的車速行駛。
但為了以防萬一,她給霍剛打了電話。
“剛子,是你的車在跟著我嗎?”
“沒有……有人盯上您了?”
“是。”
“是記者,還是……”
“我先看著辦,你不用擔心,有問題我再打給你。”
“好。”
掛斷電話,夏灼灼慢慢提起了車速。
這個點晚高峰已經過去,車子又避開車流多的路線,車速飛快。
而她身後那輛車也開得飛快,且一直保持著同一個距離。
看得出來,對方車技不錯。
那就可以排除是記者的嫌疑了。
大概率是司謹言的人。
夏灼灼微微抿唇,一個拐彎,往高架路上行駛。
車流多起來,對方追上來便沒有那麼容易。
夏灼灼一路超車,等下了高架,已經將那輛車遠遠甩開。
她這才往真正的目的的開去。
一路眼觀六路,防止有人跟蹤後,終於到達了司謹言所在的酒店。
她走正門上的樓。
到了司謹言房間的門口,她抬高音量道:“司先生讓我來問問他,他想好了沒有,開門吧。”
一邊說,一邊跟門口的兩人交換了個眼神。
那兩人會意,開口道:“我們這邊沒收到少爺那邊的通知……”
“怎麼?要我當麵打電話給他嗎?”她的語氣裡有明顯的不悅。
兩人害怕起來。
“當、當然不用,夏小姐,請。”
房門在這時候被打開,夏灼灼走了進去,轉身關上了房門。
司謹言立刻迎了上來。
夏灼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臥室。
司謹言看懂了,跟著她一起往臥室裡去。
“房間隔音不太好,我們小心說話。”夏灼灼率先開口。
司謹言立刻點頭,問:“外麵情況怎麼樣?你說今天來帶我出去,怎麼現在才來?天都快黑了。”
夏灼灼微微蹙眉。
“大白天的,你要我怎麼送你出去?把所有人都打死嗎?”
“……”
司謹言噎了下,說:“的確是這個道理,是我太心急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耐住性子,我們的機會已經來了。”
“什麼機會?”
夏灼灼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一點。
“司董事長死了。”
司謹言倏然看向她。
夏灼灼平靜地說:“就是因為這個事兒,我等到現在才有機會從醫院溜出來。”
“怪不得……司慎行肯定要壓下這個消息。至少得等到風頭過去,才會讓他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