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就是之前勸司謹言不要回國的心腹,向餘。
也是他,在高架上被堵車的時候,果斷下車,用兩條腿追。
到了高架下,又找了輛出租車,重新追上夏灼灼。
才找來了這裡。
好不容易找到司謹言,向餘自然要第一時間先保證司謹言的安全,把他送出去。
司謹言卻不同意。
“不行!你開車,去後門,我要去找夏灼灼。”
“誰?您不會是說司慎行的那個未婚妻吧?”
“她已經是咱們的人了。”
“不可能!”向餘說:“這其中一定有詐。他們感情很好。”
司謹言笑了笑。
“好?好個屁!司慎行不過是在利用她,而她也很清楚地知道,司慎行在利用她。他們兩個都是狡猾的人,兩個狡猾的人走不到一塊。快把車開回去!”
向餘急得要瘋了。
“少爺!這一定是陷阱!他們就等著你鑽進去呢!”
司謹言嗤了一聲,道:“陷阱?誰給誰布置陷阱還不一定呢。司正飛已經死了,司慎行瞞著外麵的人,夏灼灼偷偷告訴了我。我們現在隻要拿到司正飛已經死亡的證據,司慎行就死定了。開車!回去!”
向餘不肯。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一切都不對勁。
“少爺,您就聽我一句勸,先回歐國,這邊的事情交給我來辦。”
司謹言皺起眉,冷冷看過去。
“看來,你眼裡現在已經沒有我了。”
向餘一愣。
“少爺?您怎麼會這麼想?我都是為了您的安全考慮。董事長要是真的死了,紙包不住火,司慎行早晚會完蛋,用不著咱們費力。要是沒死,您貿然闖進去,萬一……”
“沒有萬一!司正飛已經死了!”司謹言眯著眼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這次,我可能永遠回不到這裡了。”
“少爺……”
“閉嘴!”
司謹言奪過方向盤。
車子立刻失去了控製,左右搖擺。
向餘嚇壞了,隻得快速踩刹車。
車子拉出長長的一條刹車印。
不出幾秒,向餘被趕下了車。
司謹言命令車上另一個手下看住向餘,自己開車,前往醫院。
而這一幕,恰好被追上來的夏灼灼看在眼裡。
她的車停在很遠的地方,加上夜深了,他們並沒注意到她。
她彎了彎唇,調轉方向,從另一條小路走。
而司謹言,重新將車子開回了酒店附近,悄悄來到跟夏灼灼預先說好的地點。
到了地方,夏灼灼已然站在那裡。
——她抄小路,提前回來了。
本以為司謹言會就此跑路,或者出什麼岔子,結果這傻子,還真丟下了自己的手下,跑過來了。
計劃出了差池,現在又回歸正軌了。
天要司謹言死。
“你去哪兒了?”
她麵容冷清,在月光的照耀下,臉上的涼意幾乎要凍死人。
司謹言快步迎上來。
“我的人……找到了這兒來了。他跟我意見有點不合,耽誤了一會兒工夫。”
夏灼灼秀眉攏起。
“你要是這點主都做不了,那我覺得我們的合作可以取消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她轉身就要上車。
司謹言連忙叫住她。
“我當然做得了主,我這不是過來了嗎?”
他繞到夏灼灼麵前,懇切地求她繼續合作。
夏灼灼唇角輕抿,似在微笑。
“既然你誠心求我,那就上車吧。”
司謹言生怕夏灼灼變卦,打開車門就坐到了副駕。
“坐到後麵去。”夏灼灼麵無表情地說:“後麵放了衣服,你換上。”
司謹言很聽話地爬到了後座。
後麵果然放了一套衣服。
是醫生穿的白大褂,以及口罩和頭套。
“記住,進了醫院,你什麼都不要說,跟著我就行。彆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好!”司謹言滿口答應。
正因為夏灼灼太冷淡,加上一副時刻都打算放棄合作的態度,讓他對夏灼灼更加深信不疑。
他甚至後悔,怎麼就帶了向餘那個蠢貨回國。
就該讓他留在國外!
路上,夏灼灼跟他說了之後要做的事。
“進醫院之前,你要跟你的人通氣,讓輿論再次發酵起來。最好能吸引記者直接到現場來,越多越好。”
“沒問題!”
司謹言在國內並非沒人可用。
他很快用夏灼灼給他從酒店拿回來的手機,聯係上他自己的人。
“發通稿!就說司正飛已經死了,司慎行在壓消息,故意不宣布他的死訊……”
那邊的人遲疑一下,問他:“這是真的嗎?”
夏灼灼在此時回了一下頭。
那眼神裡,帶著明顯的輕蔑。
她在嘲笑他。
笑他沒一個手下聽他的話。
司謹言怒不可遏,當即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