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低沉的號角聲再次響起,比之前更加雄渾、更加肅殺。
“全軍戒備——!”張巡嘶吼著,聲音裡卻沒了恐懼,隻有決絕。
不一會兒,十二個牛錄的弓兵如潮水般壓上。箭雨比先前更加密集,黑壓壓的箭矢劃破雨幕,發出刺耳的尖嘯,釘在城牆上發出令人牙酸的“篤篤”聲。
“換防!速速換防!”張巡嘶吼著。明軍弓手輪番上前,箭矢對射,城上城下血肉橫飛。
城牆下,後金的工兵也增加了數倍,他們扛著木板和鑿具,像螞蟻般密密麻麻地貼在牆根。鶴嘴鋤砸進夯土的悶響連成一片,整個邊牆都在震顫。
“他們這是要拚命了!”胖子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機槍槍管已經打得發紅。
“讓他們鑿!”我冷笑,“等他們所有人都聚在牆下,才是收網的時候!”
在損失了近千人後,後金的攻勢突然一變。
“他們押了百姓過來!”黑子突然大喊。
我心頭一沉,透過夜視儀望去,隻見數百名衣衫襤褸的明朝百姓被驅趕著推向城牆,哭喊聲在雨夜中格外淒厲。後金弓手躲在人群後方,繼續拋射箭矢,顯然是想用百姓做肉盾,逼我們停火。“天殺的狗韃子!”張巡怒罵一聲,拳頭砸在垛口上,“這等下作手段也使得出來!若停了弓弩,這幫醃臢潑才必破牆逃竄;若不停……”
我咬牙,抬手示意:“精準射擊,射殺後排弓手!”
我們的武器精度極高,子彈幾乎貼著百姓的頭頂飛過,精準命中後方的弓手。但明軍的準頭就不行了,即使他們努力瞄準,可還是誤傷了不少百姓。一個、兩個、三個……後金弓手接連倒下,但很快,他們發現了蹊蹺。前麵的百姓幾乎毫發無傷,死的全是他們的人。
“不好!他們混進去了!”猴子突然喊道。
果然,狡猾的後金弓手直接鑽入百姓群中,借著人群掩護繼續放箭。這一下,我們徹底陷入了兩難。繼續射擊,難免誤傷無辜;停火,後金就會趁機破牆!
“真人!這可如何是好?這般拖延下去,韃子必破牆而走。”張巡急道。
不僅是張巡,猴子他們也都看著我,就等我拿主意。
我死死盯著城下,後金工兵的鑿牆聲越來越急促,邊牆的震動越來越明顯。我望著五百米開外的後金主力,突然靈機一動:“大鯊魚,把小胡子的班用迫擊炮拿出來。這次咱們火力全開,讓後金韃子見識一下,什麼叫希特勒的電鋸。”我向眾人大喊:“放棄牆根!目標,後金中軍!”
“什麼?!”張巡愕然。
“且由得他們鑿牆!今時後金主力,皆如群蟻聚於牆下,殊不知,此乃吾等收網之良機也。正所謂‘將欲取之,必固與之’。”g42的三腳架剛架設完畢,機槍的怒吼瞬間撕裂夜空,子彈如暴雨般傾瀉向後金中軍。這次不再是“噠噠噠”的聲音,而是恐怖的“嗤嗤嗤……嗤嗤嗤……”的電鋸聲。此刻後金中軍所遭受的攻擊,就如同奧馬哈海灘上的慘烈場景一般。
與此同時,迫擊炮的尖嘯聲劃破天際,炮彈精準落入後金騎兵陣中!“轟!轟!轟!”
爆炸的火光衝天而起,戰馬嘶鳴,人體被氣浪掀飛,後金中軍瞬間大亂。阿敏的帥旗在硝煙中搖晃,親兵們驚恐地簇擁著他向後撤退。
“繼續掃射!彆停!”我大吼。
機槍掃射、迫擊炮轟擊,短短一分鐘內,後金中軍徹底崩潰。騎兵四散奔逃,步兵丟下武器,像無頭蒼蠅般亂竄。
牆根下的後金兵全傻了。他們抬頭看著自家主力潰逃,愣了幾秒,終於反應過來。
“跑啊!”不知誰喊了一聲,這些剛才還凶神惡煞的韃子,丟下百姓,扭頭就跑。
“開火!一個不留!”我大喊道。
脫離了百姓的掩護,這些後金韃子徹底暴露在我們的射程內。機槍的火舌如死神鐮刀,瘋狂收割著逃竄的敵人。明軍的弓箭和火銃也全力開火,箭矢和鉛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戰場上,後金兵成片倒下,鮮血染紅了泥濘的土地。阿敏的鑲藍旗精銳,在這一戰中損失一半!
硝煙漸漸散去,戰場上隻剩下哀嚎的傷兵和遍地的屍骸。被挾持的百姓癱坐在地,許多人抱頭痛哭,劫後餘生的喜悅讓他們渾身顫抖。
張巡站在城頭,望著遠處的潰軍,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老天爺開眼!真人保佑!俺們贏了!他娘的贏了!都給老子數好了!這漫山遍野滾的,可都是韃子的狗頭!今夜不醉不休!”
明軍士兵們爆發出震天的歡呼,有人跪地痛哭,有人高舉武器呐喊。這一戰,他們親眼見證了什麼叫“雷神之威”!
我望向遠處逃竄的阿敏殘部,問猴子:“能偵查到韃子的去向嗎?”
猴子摘下夜視鏡,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這種雨,無人機升空就會失控。不過..."他話鋒一轉,"這幫韃子帶著那麼多輜重和俘虜,在雨天泥濘的路上根本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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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42機槍,聞言抬頭啐了一口:"他娘的,讓阿敏這小子跑了,老子心裡不痛快!"
"我倒是有個想法。"猴子突然坐直身子,眼中閃著精光,"還記得越戰中美軍第一騎兵師的戰術嗎?直升機機動作戰。"
胖子猛地拍了下大腿:"對啊!《野戰排》裡演過!"他突然愣住,"可咱們沒直升機...誒,我們有五爺!雖然比不上直升機靈活,但在這時代就是降維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