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點著爐子,燒的劈啪作響,陽光透過塑料布照進來暖洋洋的,屋子裡有種乾燥的味道。
沈璽越坐在窗邊書桌前看書,手裡拿著書,垂眸,睫毛很長,在眼尾落下一片陰影。
薑晚晴把飯菜端進來。
菜放在桌子中間,鋁盆盛著雞肉,裡麵飄著藥材,湯呈清淡的黃色,一層淡淡的雞油飄在上麵,雖有油,瞧著卻不膩。
味道清鮮,聞著就讓人很有食欲。
蘸水裡麵有醬油,一點點蒜末和蔥花調味。
木質筷子冒著熱氣,可見是用沸水燙過的。
薑晚晴:“碗筷都是新的,我用水煮過,沈教授來吃吧。”
沈璽越把書合上,整齊放在桌邊,他起身走到飯桌前,掃了眼菜,坐下拿起筷子,夾雞肉吃了一口。
點點頭。
他問:“你吃飯了嗎?”
薑晚晴搖頭。
他指著桌上的雞肉說:“拿碗盛出去一半,帶回去吃。”
薑晚晴愣住。
沈璽越把骨頭放到碗邊:“你不餓?”
薑晚晴沒說話,去廚房取來一個碗,撿著比較柴的雞胸脯肉到碗裡。
沈璽越英俊好看的臉沒什麼表情,淡淡道:“我不愛吃雞腿。”
薑晚晴筷子一轉,把裡麵的雞腿挑乾淨。
薑晚晴端著小半隻雞去廚房,用辣椒麵什麼的調了更有味道的蘸水,把雞肉吃光。
母雞肉很鮮美。
她吃完打個飽嗝。
差不多的時間沈璽越也吃完飯,薑晚晴過去收拾東西。
“晚晴啊,晚晴在嗎?”外麵響起老人急切的呼喚聲。
薑晚晴聽出來是誰的聲音。
是大隊的李爺爺,以前很關照她,家裡嘣爆米花總送給她,小時候她被洪水差點衝走,也是李爺爺跳下去冒著生命危險把他救上來。
生產隊人都罵她是瘋子,隻有李爺爺關心她的境遇。
薑晚晴放下手裡的東子快步走出去:“李爺爺我在這呢。”
李鐵柱穿著黑色打補丁的棉襖,腳上是一雙布鞋,頭發全白了,臉上溝壑縱橫,急的嘴唇裂開,看到薑晚晴像是找到主心骨:“狗娃子早上和你家多樂跑牢山去玩,倆孩子到現在還沒回來,你幫我找找行嗎?”
老人家兒子兒媳都病死了,狗娃子是他唯一的孫子,也是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多樂是陸家老二。
上輩子發生乾旱,薑晚晴手裡攢了點救命的糧食,都被那小兔崽子偷走送給楊蘇蘇,那小崽子腦子活卻不往正道上用,以前看到薑晚晴給狗娃子糖球,他都要把狗娃子騙到屎坑裡泄憤。
上輩子狗娃子死在四歲這一年。
薑晚晴當時被陸政然關起來,並不知道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