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要宋清殊留下的態度很堅決,她倒也不是沒有考慮宋清殊的難處。
隻是,守住家業的心太強烈,再加上讓宋清殊觸碰陸家核心業務,拿實權,對陸夫人來說是給她巨大的好處,而非虧待,她有這個底氣。
“乾媽知道,你怕珍珠暴露,蘭溪說我的堂侄女,也是你的表妹,可以讓藍溪給你做助理,對外就說珍珠是藍溪的孩子。”
說話間,莫蘭溪看向宋清殊,神情鄭重:“清殊姐,表姑對我有恩,你放心,隻要你不想讓人知道珍珠的秘密,我一定能守住。”
宋清殊打量眼前的女孩,莫蘭溪長了一張很可靠的臉,雖然不是很驚豔,但看上去很耐看,智力感很足,有種聰明利落的感覺。
說珍珠是她女兒,倒是不違和。
陸夫人私下跟宋清殊說,她堂哥也就是莫蘭溪的父親也是做生意的,但很多年前家裡出了點事,險些害了莫蘭溪,是她將莫蘭溪救出來,一路讀小學,後來又出國讀書,工作。
這次莫蘭溪能回來,也是因為陸家出了事,想為她效力。
宋清殊又跟陸夫人長談了一次,慢慢摸清了眼前的狀況。
陸先生有兩個弟弟,也就是陸展的二叔和三叔,陸先生的父親去世的早,當時二叔和三叔沒有成年,自然而然地將家業給了陸先生來掌舵。
後來,隨著二叔三叔成家立業,陸先生便給了他們分了家。
給的不少,不僅祖產平分,連陸先生接手後的營收,也分了許多給兩房。
陸展的兩個叔叔不是經商的材料,這幾年做生意也虧了不少,都是陸先生在明裡暗裡補貼。
後來,便又都放棄了自己的生意,投靠陸氏,在陸氏身居要職。
眼下,陸先生一撒手去了,兩人難免惦記他們的家業。
“人心不足,給他們多少,他們都覺得是應該的。一說起來,就是恨老爺子走的早,把家業都給了你乾爸。你乾爸分得再公平,他們也覺得藏私。
眼下,展展也未成年,難免被拿出來跟當年比較。”陸夫人說。
丈夫去世,她隻傷心了三天,便迅速冷靜下來,為兒子謀劃了。
“我必須有自己人在陸氏,才能保證在展展成年後不會出局。不管說你還是蘭溪,以後,都會得到一份豐厚的家業。”
陸夫人不是畫餅,這些年她就是這麼做的。
她當年生不出孩子,都沒想抱養一個兒子,而是選擇了宋家不想要的女兒,在她身上真金白銀的花。
包括她對莫蘭溪的好,也非常真心實意。
她不重男輕女,相反,在心裡非常瞧得上女人。
她覺得宋清殊和莫蘭溪足以做她的左膀右臂。
宋清殊留下的心越發堅決了。
如果說陸夫人對莫蘭溪有恩,那對她更是恩重如山,莫蘭溪都能放棄國外的工作和生活,毅然決然回來,她為什麼不能呢。
何況,她還給出了解決方案。
珍珠能聽懂她說話,很好溝通,隻要說清楚就好。
在外她就叫珍珠,誰會知道她的大名呢?再說,知道又如何,莫蘭溪完全可以說自己的丈夫姓宋。
宋清殊考慮了一晚上加半天,便答應了陸夫人回上京。
接著,她問莫蘭溪能不能周末和她一同飛去花都接珍珠。
“宋總,我是您助理,當然沒問題。”莫蘭溪說。
她是個分寸感很強的女孩,話很少,宋清殊很喜歡她。
宋清殊在做人生重大決策的晚上,盛熙川在拉著蘇白徹夜喝酒。
兩人離婚後,他過了好一陣每天買醉的日子,從馬上跌落那次,也是因為喝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