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尉遲府大門被敲的咣咣作響,守門的張福正要罵兩句,忽然見到來人竟然是千牛衛,立刻恭敬把人迎入。
“張將軍,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著急?大晚上來找我家老爺?”
張環擦了擦頭上汗水:“火燒眉毛的大事,善金局被人突襲了!”
張福驚呼道:“什麼?什麼樣的賊人如此大膽,竟敢突襲善金局?”
張環道:“我怎麼知道!不過這事實在是太大,陛下已然大怒,速速讓大將軍封閉四門,一定要嚴格搜查。”
尉遲真金快速被侍女喚醒,聽聞善金局被突襲,差點氣歪了鼻子。
洛陽城近些年安安靜靜,任憑什麼高手都老老實實,不想守衛卻因此放鬆了警惕,被賊人抓住了破綻。
“這群混賬!”
尉遲真金暗罵一聲,不知道是在罵賊人,還是放鬆警惕的衛士。
“來人,把小少爺叫起來!”
尉遲真金帶兵是好手,查案卻沒有什麼擅長,再加上此時混亂不堪,需要李瑾瑜幫忙穩住周圍的局勢。
一來讓李瑾瑜多多建立威嚴,二來李瑾瑜這個殺星,很適合這種場麵。
侍女趕忙說道:“回稟將軍,小少爺並沒有回來,不知去了何處。”
尉遲真金聞言拍了拍腦袋,心說這個不省心的小混蛋,多半和鐵飛花在一起,這可真是有了媳婦忘了爹!
“那就不用去叫了,洛陽城此時這般混亂,他知道該做什麼,如果他返回府內,就把我的令牌給他!”
“是,將軍!”
洛陽城此時熱火朝天,李瑾瑜和鐵飛花在愛巢之內,也是熱火朝天。
初始時李瑾瑜懶得理外麵的事,但動靜越來越大,終歸不能無動於衷。
恰在此時,柳兒過來敲門。
“小姐,姑爺,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
“善金局被燒毀了。”
“啊?”
李瑾瑜心中一驚,心說以洛陽城的狀態,馭風者如何能夠劫掠善金局?
轉念一想,洛陽安穩這麼多年,早就已經養成了傲氣,變得有些懈怠。
武林高手顧忌門派,且會被內衛嚴格監視,因此大多不會生事。
如果是草原來的馭風者,定然不會有這些顧忌,再加上臥底相助,突襲劫掠善金局,並非沒有機會。
李瑾瑜思索的功夫,柳兒已經紅著臉進了房間,為李瑾瑜換好衣服。
鐵飛花有些害羞,倒不是因為柳兒而害羞,而是外麵熱火朝天,她卻酸軟無力,著實有些丟了女神捕之名。
“我爹怎麼說?”
“尉遲將軍把令牌留在將軍府,不過福伯覺得該直接給你,便尋到我,讓我給你送金牌,儘快穩定局勢。”
“沒什麼需要穩定的,那些人鬨不出什麼大亂子,更何況還有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最多有些小偷小摸。”
“姑爺還有什麼吩咐?”
“先穩住局勢!”
“好!”
……
善金局已變成一片火海,周圍人聲鼎沸,南衙禁軍將承福門四周圍住。
救火隊的數十條水龍噴向火場,卻無法壓製騰飛的烈火,隻能眼睜睜看著火焰越來越大,燒紅了半邊天。
武則天站在承福門的譙樓上,望著被烈火吞噬的善金局,麵色有些沉重。
身旁站著的張柬之、武三思等宰輔閣臣,麵色都帶著幾分鐵青。
尉遲真金跪地請罪,作為金吾衛大將軍,洛陽城的安全都是他負責,被賊人突襲至此,著實有失職之罪。
武則天冷冷的說道:“善金局被賊人突襲,如今已被焚毀,尉遲真金,你就是這麼回饋朕對伱的信任?”
尉遲真金默然不語。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辯駁都會引發武則天的怒意,而且他確實有罪,與其強辯,不如等著狄仁傑等好友求情。
況且,武則天此時的狀態,是因為善金局被焚毀而惱怒,還是因為守衛玩忽懈怠而惱怒,亦或是因為威嚴受損而惱怒,尉遲真金也分辨不出來。
若說世上最了解武則天的,那肯定是狄仁傑,狄仁傑非常的明白,武則天的憤怒,在於以上三個方麵。
隻不過事有輕重緩急,憤怒當然也有輕重緩急,武則天身上的怒意,最多的在於洛陽秩序還沒有恢複。
區區善金局的損失,不被武則天看在眼中,被人突襲了,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教訓,能夠讓人提升警惕。
武則天最大的怒意,在於洛陽城此時的混亂狀態,彆的全都不重要。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洛陽城的嘈雜逐步恢複,武則天麵色稍緩,冷冷的吩咐道:“你有三日時間!”
“啊?”
“三天,朕的耐心隻有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