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飛花道:“那他能做什麼?”
李瑾瑜道:“如果令狐衝沒被向問天坑死,我覺得那些名聲比較好的黑道門派,可以給他供奉職務。”
鐵飛花道:“黑道門派,難道還有名聲好的?哦,我明白了,你說的是金風細雨樓,怒蛟幫,江左盟!”
李瑾瑜道:“江左盟不行,江左盟的規矩非常嚴格,在怒蛟幫,可以隨浪翻雲學劍,勉強還算合適。”
鐵飛花道:“金風細雨樓呢?”
李瑾瑜道:“在我看來,最適合令狐衝的,一定是金風細雨樓。”
如果令狐衝加入金風細雨樓,蘇夢枕完全可以給出副樓主的職務。
不需要他管理任何事物,令狐衝也不懂管理事務,隻要負責拔劍就行。
動腦子的地方,有蘇夢枕負責。
以蘇夢枕的性格,隻要令狐衝沒有拔劍刺他,他便完全信任令狐衝。
以令狐衝的性格,隻要蘇夢枕沒有拔刀砍他,那便肯定不會背叛。
兄弟義氣。
義是蘇夢枕的堅持。
義也是令狐衝的堅持。
至於令狐衝的惹事能力,且不說蘇夢枕本就擅長惹事,畢竟不惹事、當老實孩子,打不下這麼大的家業。
蘇夢枕的師門,還有個更能惹事的師妹,堪稱翻版陸小鳳、楚留香。
蘇夢枕的抗壓能力,早就隨著小師妹溫柔一次次惹事,練到了滿級。
何珺琪道:“人是向問天殺的,令狐衝隻是救錯了人,難道不能悔改?為何要直接逐出師門呢?”
李瑾瑜道:“十多年前,江湖中有一個劍客,名叫曲劍池,他有一把漱玉神劍,和辛虎丘並駕齊驅。”
鐵飛花道:“我聽說過,他曾經從虎丘劍池尋到寶劍,劍術在江湖中有些名號,算是一流的劍手。”
李瑾瑜說起了曲劍池的故事。
“曲劍池初出茅廬的時候,某日路過山林,見到幾十個人打一個老頭。
老人又老又可憐,武功又不高,於是他出手,傷了十三人,救了老人。
萬沒想到,那個老人是惡名遠揚的江洋大盜,被他打傷的,是威遠鏢局十三位鏢頭,瞬間變得聲名狼藉。
曲劍池本性正直,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選擇默默地承受一切後果。
一邊躲避鏢門的追殺,一邊追殺那個江洋大盜,花費三年時間,斷了右手尾指,方才把江洋大盜抓獲。”
何珺琪道:“所以,如果令狐衝想要回到華山派,必須捉拿向問天?”
李瑾瑜道:“若沒有曲劍池,此事還有回旋的餘地,有曲劍池的榜樣,令狐衝唯有捉拿向問天這一條路。”
虛夜月道:“否則呢?”
李瑾瑜道:“否則他永遠不能回到華山派,無論是枯梅、風清揚,還是嶽不群、寧中則,都不會同意。”
鐵飛花道:“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這非常的公平。”
柳兒道:“反正那個向問天不是什麼好東西,抓了他又能如何?”
虛夜月道:“不可能的,根據傳來的情報,令狐衝和向問天結拜,他那種性子,絕不會做這種事。”
李瑾瑜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此事與咱們無關,我對華山派的情況,沒什麼興趣。
令狐衝怎樣,向問天如何,那是木道人和枯梅師太應該考慮的事情。”
蘇櫻道:“沒興趣還說這麼多!”
鐵飛花道:“彆以為我不知道,華山主事柳彆飛,欠了你大人情。”
李瑾瑜道:“多個朋友多條路,這是我一貫的行事準則。”
虛夜月道:“枯梅師太肯定不覺得你是朋友,玄慈也不會這麼覺得。”
李瑾瑜道:“玄慈,不過是多活幾個月的死人罷了,他早就該死,多活這幾個月,又有什麼意義呢。”
鐵飛花道:“因為他需要時間安排身後事,需要保住少林的威名。”
李瑾瑜道:“保住門派的威名,靠的是高卓的武功,保住門派的名聲,靠的是做錯事之後,勇於承認錯誤。”
蘇櫻道:“所以呢?”
李瑾瑜道:“所以,玄慈無論哪一點都沒做到,他背負著無數罪孽,卻心安理得的當了三十年方丈!”
何珺琪道:“他不曾悔過?”
李瑾瑜道:“但凡玄慈有半分悔過之心,他早就不是方丈了,且不說投案自首,難道不會引咎退位?”
鐵飛花道:“這很困難。”
李瑾瑜道:“他是少林方丈,他是萬人吹捧的高僧,尋常人覺得難,整天勸人四大皆空的高僧,怎麼自己內心卻放不下,連承認錯誤都不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鐵飛花和蘇櫻找理由,李瑾瑜則是一一反駁。
倒不是眾人因此而爭吵,而是模擬可能發生的唇槍舌戰,提前把玄慈能夠想到的借口,一一給予擊毀。
為了那些死難的無辜者,李瑾瑜定會揭下玄慈的虛偽假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