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長纓槍和武士刀對轟在一起。
劇烈的元氣震蕩,在海麵上掀起無數波紋,飛速向著遠處擴散。
李瑾瑜連退數步,腳踩海浪借力穩住身子,把長纓橫在身前,死死盯住眼前那個五十來歲,有些富態的武士。
一般來說,東瀛武士都是身材矮小精瘦,此人卻頗為富態,胖胖的臉上帶著笑意,眼睛中露出狠辣之色。
滅掉七八座島嶼過後,李瑾瑜終於遇到了值得自己出手的高手。
“值得出手”指的不僅是武功,還在於此人精通戰陣指揮,若是雙方士卒對攻下去,會造成不小的損傷。
李瑾瑜麾下有戚繼光這種名將,並且海戰並非李瑾瑜所精通,自是不會外行指導內行,任憑戚繼光指揮戰鬥。
倭寇首領被李瑾瑜攔住,麾下倭寇雖然悍勇,麵對戚繼光的狂攻,也快速顯露出敗相,被打的連連後退。
倭寇首領怒喝道:“這裡並不是大唐的領土,你們想與我們開戰麼?”
相對於武周,異族國度還是對於大唐更加熟悉,習慣稱呼為大唐。
就算是迎娶公主,或者把自家公主嫁給王公貴族,也希望是姓李的。
當年草原某部落可汗嫁女,武則天讓侄孫武延秀去接親,人家一聽是姓武的而不是姓李的,直接把人扣下。
這種事情,武則天也是無奈。
李瑾瑜冷笑道:“我足下之地,便是大唐之領土,你們劫掠的商船,是大唐的商船,你們這是在自尋死路!”
倭寇首領道:“能接我一刀,你有資格與我一戰,報上名來!”
李瑾瑜道:“能接我一槍,你也算是個高手,你是柳生家族的還是宮本家族的?難道是藤原家族的麼?”
倭寇首領道:“吾乃和田家族家主和田武夫,你是什麼人?”
李瑾瑜道:“李瑾瑜!”
和田武夫道:“金陵郡侯?原來是大唐第一天才,你現在退兵,我饒恕你的罪過,還把我的女兒嫁給你。”
李瑾瑜道:“你長得這麼醜,想來女兒也生的不怎麼樣,並且現在你最應該做的,是祈求我饒恕你的性命。”
和田武夫冷笑道:“不知死活的狂妄晚輩,你的權勢在海上毫無意義,我殺了你,誰也不能對我怎麼樣。”
李瑾瑜道:“廢話說完了麼?還是你等的那個高手已經到了?”
和田武夫道:“受死吧!”
話音未落,三長多長的刀氣斬向戚繼光戰船,刀氣霸道澎湃,赫然是
——霸刀!
——東瀛霸刀!
卻是和田武夫自知難以取勝,命令麾下高手東瀛霸刀執行斬首戰術。
天下間修行霸刀的有兩個,一個是東瀛霸刀,一個是中原霸刀。
中原霸刀是“鐵膽神侯”朱無視的好朋友,也是護龍山莊“地”字號密探歸海一刀的師父,如今已收刀歸隱。
東瀛霸刀是東瀛頂尖刀客,受到和田武夫招攬,成為他麾下第一武士。
滂湃刀氣轟向戰船,戚繼光卻沒有絲毫的反應,澹定從容的指揮戰鬥。
就在刀氣凝練到極限的瞬間,半空中忽然崩裂出一條無邊無儘的血河。
血河神劍!
刀劍對轟,氣機震裂,狂暴的勁力灑向四麵八方,恰在此時,船板上升起一股扭曲力場,把戰船牢牢護住。
天魔力場!
既然是去找尋喬北溟傳承,厲勝男怎麼可能不跟來?
既然跟來,又怎麼可能不出手?
厲勝男的天魔力場雖然遠不如太平公主浩蕩精純,但卻綿延的極遠,有一種獨特的探查之力,能夠探查危機。
卻是她自幼孤苦,對於外界的風吹草動非常敏感,時刻擔心被人殺害。
這種心緒融合到武道之中,便有了這獨特的天魔力場,威力固然不如原版的強大,卻能讓自身更加安全。
天魔力場散溢開來,十數個潛伏於水麵的忍者顯露出了蹤跡。
這是尹賀家族最精英的水忍者,能無聲無息潛伏於水中,最是適合在海戰中鑿漏戰船,以此獲得戰鬥的先手。
可惜武周戰船底部包裹鐵皮,還有尖刺、鎖鏈、金絲網,這些人一連探了十幾艘船,也沒尋到出手的機會。
想要從水下潛入偷襲暗殺,卻又被天魔力場乾擾,顯露出了蹤跡。
無奈之下,隻得飛掠出招。
“呼!”
一條火龍席卷而出。
“水底下實在是太冷,讓我來幫你們暖暖,千萬不要客氣哦!”
虛夜月笑嘻嘻的卷出火龍,烈焰在忍者身上輕輕一點,便會直接灼燒向臟腑,隨著烈焰而去的還有——毒!
火毒!
何君琪和虛夜月性格很貼近,兩人又時常在一起,在虛若無的指點下,修成了這門獨特的合擊之法。
先以火焰灼燒肌膚,毒素趁機順著血脈進入體內,火和毒內外夾攻。
縱然有名醫聖手,也需要同時克製火氣和毒力,若無正確的解法,必然會劇毒攻心,或者被烈火摧毀臟腑。
此法看似恢弘燦爛,實際上卻是陰毒至極,往常時日絕不輕易動用。
此刻出招,一為克敵製勝,其次也是她們看出,李瑾瑜很不喜歡倭寇,自然是全力出手,絕無半分留力。
眼見諸多後手被破去,和田武夫麵上流下冷汗,心知大事不妙,可他經營十數年的事業,不能就這麼舍棄。
“李瑾瑜,受死吧!”
和田武夫踏著小碎步,借著海浪翻湧的力量,飛速衝向李瑾瑜,手中武士刀高高舉起,鋒刃閃出刺骨的冰寒。
東瀛刀法講求簡單淩厲。
大多數的刀客,一生隻會修行三招兩式,卻把這三招兩式用到極致。
刀氣之精純,氣勢之凶猛,刀意之決絕,絕非尋常武者所能相比。
尤其是和田武夫這種高手,已經從外而內修成高深內功,絕無功力方麵的缺漏,一個不小心便會被速敗。
李瑾瑜長槍在手,迎著和田武夫直衝而去,和田武夫悍勇,李瑾瑜這殺星如何不勇猛?如何不勇悍?
“鐺!”
和田武夫揮出一刀袈裟斜斬,李瑾瑜長槍白虹貫日,刀槍對撞在一起,發出劇烈澎湃的碰撞之聲。
什麼刀芒,什麼劍氣,什麼招式千變萬化,此刻已經全部都消失。
李瑾瑜長槍突刺,快如閃電,長纓好似一條長龍,張牙舞爪,恣意張狂。
和田武夫狂砍猛劈,寶刀揮舞帶動劇烈的氣流,形成一種刀滅萬物的恐怖氣機,一切勁力到了他身前,他隻需要寶刀一揮,立刻便煙消雲散。
兩人以攻對攻,頃刻間已經對轟幾十上百次,真元氣血全力爆發,李瑾瑜脊椎如龍,爆發出氣血狼煙。
“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