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殘陽將虎牢關的斷戟染成暗金,許褚一腳踏碎垛口的青磚,鋸齒陌刀橫掃過處,三名白虎衛的鎏金胸甲像薄紙般撕裂。
破碎的臟器混著鐵片噴濺在城牆上,尚未死透的士兵被倒刺勾住腸子懸在半空,淒厲的哀嚎刺破雨幕。
"痛快!"許褚舔舐刀鋒上的腦漿,重甲縫隙滲出黑霧。
那霧氣觸到屍骸便騰起綠火,將尚未冷卻的屍體燒成焦炭。如果說劉備的王氣是春風化雨,那麼曹操的逆龍氣則是增強威能,但是更強的增幅效果,自然有更大的代價。
徐晃玄鐵戰靴碾碎符咒,白虎衛的鎏金麵具同時泛起血紋。
七十二麵虎頭盾轟然合攏,盾麵饕餮紋咬住突襲的幽冥衛,機簧彈射聲裡,盾內暗藏的百煉鋼絲絞碎士兵。許褚狂笑著撞入盾陣,鋸齒陌刀劈在"坤"位盾牌上,反震之力竟將持盾的壯漢雙臂骨骼震成齏粉。
"變!"
徐晃刀柄叩擊地麵,白虎衛瞬間散作九宮陣型。
許褚刀鋒劈空的刹那,十六杆鉤鐮槍從不同角度刺入重甲關節。
槍頭特製的倒鉤撕開玄鐵護膝,暗藏的磷粉遇血即燃,在許褚雙腿燒出七道焦痕。這凶獸卻借痛楚更添狂暴,手臂抓住兩杆槍身將士兵連人帶甲掄起,活生生砸在箭樓立柱上。
"喀嚓!"
脊椎斷裂聲混著木屑飛濺,徐晃瞳孔收縮,那正是上月才從流民營選拔的少年,昨日還在擦拭他陌刀上的麥芒。
白虎衛的鎏金麵具下傳來壓抑的低吼,陣型陡然緊縮,八麵巨盾疊成錐形突進,盾緣彈出的淬毒刃輪割開雨幕,如同一隻染血的玄色巨虎。
許褚鋸齒刀插入地麵,幽冥煞氣凝成三丈高的羅刹相。
六條腐爛的臂膀握著刑具砸落。盾陣在重擊下凹陷,持盾士兵口鼻噴血,卻無一人後退——他們的戰靴被地脈湧出的麥根纏住,生生釘死在陣位。
"起!"
徐晃陌刀指天,戰場四周突然升起金色兵陣。玄甲折射殘陽,在羅刹相頭頂聚成熾白光球。鏡框上密布流民咬字血書的鎮邪咒文,不是人身演化,更像是前世因果。
許褚發出非人的咆哮,煞氣凝成的鬼手抓向光球,卻在觸及瞬間燃起白焰。
金甲巨人就在這時破雲而降。
比七年前更加精密的法相渾身流轉著麥穗狀的金紋,每一片甲葉都是徐晃多年來一次次的練習。巨人左手握著的已非陌刀,而是十萬把鐮刀熔煉的"萬刈",刃口翻湧著青州鹽場的浪濤;右臂纏著幽州牧民的套馬索,索頭係著並州的凶兵利刃。
二人上一次交手還是兗州之戰,那時的許褚還不能熟練掌握猛虎武魂,徐晃也是剛剛凝聚金甲戰魂,如今滄海桑田,二人再遇,卻還是那般的針鋒相對,棋逢對手,許褚依然是相信這自己的極致勇武,徐晃也在不斷地精煉著自己的統禦之道。
"砰!"
鐮刃砸中羅刹相的瞬間,方圓十裡的雨滴凝滯空中。許褚七竅噴出黑血,幽冥煞氣被震散大半。
金甲巨人順勢旋身,萬刈劃過完美的弧線,刃光所及之處,關牆裂縫中突然爆出無數麥穗。這些灌注文道金紋的嘉禾根係纏住許褚腳踝,麥芒刺入重甲縫隙瘋狂吮吸煞氣。
"休想!"許褚眼中充血,鋸齒刀自下而上撩斬,身後虎嘯聲傳來,整個人的肌肉繃緊,正如當年一般又一次扛住了刀劈重壓。
刀氣撕開金甲巨人胸甲,卻見甲胄內不是血肉,而是翻滾的麥浪。被斬斷的麥稈迸發出更耀眼的金芒,瞬間修複了法相損傷。
白虎衛突然齊聲暴喝,七十二麵鏡同時轉向。熾白光柱聚焦在許褚眉心,將他重甲上的倒刺熔成鐵水。
徐晃抓住這瞬息戰機,陌刀"斷嶽"化作流光突刺。刀尖穿透玄鐵護心鏡的刹那,許褚竟用肋骨夾住刀刃,腐爛的左手直掏徐晃心窩。
"嗤!"
金甲巨人的套馬索及時纏住鬼手,鐵錘順勢砸下。許褚整條左臂化作肉泥,黑血噴在徐晃麵甲上腐蝕出青煙。但這凶獸反而狂性大發,獨臂猛然回拉陌刀,將徐晃連人帶甲拽向身前。鋸齒刀當頭劈落時,萬刈的刃光終於斬斷最後一絲煞氣連接。
"哢嚓——"
刀刃入肉的悶響中,戰場突然死寂。許褚保持著劈斬的姿勢僵立,眉心緩緩裂開血線。金甲巨人消散成漫天麥雨,徐晃的陌刀釘在"虎牢關"殘碑的"牢"字上,再看許褚已經昏迷在地。
關外突然傳來海嘯般的轟鳴。幸存的幽冥衛在主人倒下瞬間自爆,腐肉與毒血在城牆表麵蝕出千瘡百孔。徐晃拄刀半跪在血泊中,看著曹軍拚死救回許褚,卻因此被迫放棄了虎牢關。
暴雨驟歇,月光照亮關隘裂縫。那些被戰鬥摧殘的磚縫間,新生的麥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穗。
金甲巨人消散時撒落的麥雨,已在屍山血海中紮根。
徐晃扯下麵甲深吸口氣,血腥味裡混著一絲煙灰香——這是泰山匠坊用陣亡將士骨灰味道的凝神香,能在最貧瘠的戰場開花結果。
東方既白時,最後一縷煞氣在麥田中湮滅。
白虎衛沉默地擦拭鎏金甲,他們的戰靴碾過曹軍破碎的顱骨,靴底紋路印在碎骨上,恰似春耕時的犁痕,沉默無聲間,白虎亮刃時,虎癡困虎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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