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河畔的戰場上,曹軍玄色旌旗遮蔽天日,重甲騎兵踏碎新栽的麥苗,將春泥與焦穗碾成腥臭的濁流。下邳城頭青磚崩裂處,劉備的玄氅獵獵翻卷,雌雄劍鞘上的螭紋映著遠處焚田的狼煙,那是夏侯惇的"焚野騎"在沂蒙山麓肆虐,黑煙蜿蜒如垂死的蟒。
倚天劍鞘輕叩車轅,金石之音穿透戰場的喧囂:"玄德!"他仰頭望向城樓,聲如古鐘撞破晨霧:"當年酸棗會盟,你我為救洛陽百姓歃血為盟,如今你的仁德,可救得了這城下餓殍?"
劉備解下玄氅披在傷兵肩頭,晨曦為他鬢角鍍上銀邊:"孟德,你燒的不是麥田,是百姓春耕的那點盼頭。"他忽然揚手,"就像當年你在陳留散儘家財募兵時,也曾遞給百姓米湯,你我都知亂世滋味,何必以蒼生為薪柴?"
"好個蒼生為薪!"
曹操喉間滾出低笑,枯指摩挲劍柄螭紋:"這世道本就是弱肉強食!"倚天劍倏然劈開空氣,驚起三隻寒鴉,"你給流民發田授犁,可曾問過士族答不答應?你讓寒門掌印治郡,可曾算過百年門閥的反噬?"
冷笑聲摻雜著刻意的不屑,實際上眼底卻是深深的提防,"當年十八路諸侯討董,唯有你劉玄德帶著幾千雜兵來會盟!仁義?仁義是亂世最毒的蜜糖!飲時甘美,終會蝕穿肝膽!"
城垛上身影一閃,展昭的白衣身影自煙塵中浮現。
裂紋瞳孔倒映出曹操身後翻湧的黑浪,比起劉備,曹操顯然選擇了更容易地一條路,但是不管什麼路,能贏就是對的:"曹公彆來無恙啊。可知為何兗州新麥畝產三石?"
他廣袖輕振,戰場硝煙被巨大的文氣反推回曹營,"流民墾荒時埋下的不是麥種,是四百年來跪斷的脊梁,你曹孟德做的,正是你所質問之事!"
曹操瞳孔驟縮。兗州四戰之地,怎麼可能足以支撐起劉備連攻兩州,這是眾人一直以來的疑惑,若隻是因為水車農具,怕是容易複刻,可是最後糧草也就增長了一成有餘,雖然也是巨大的收獲,可是比起劉備確實慢了不止一步。
"好個天命在民!"曹操怒極反笑,劍尖遙指城下屍骸,"那便讓這些賤民的命,替你墊穩帝王階!"
"且看是你的仁字旗久,還是我的倚天劍利!"
話音未落,青銅巨弩轟然齊射。城牆在爆炸聲中坍塌三丈,煙塵裡卻傳來士兵的喊聲,有兵卒手持大盾,抵擋箭弩。
"使君!"渾身浴血的太史慈自甕城殺出,抽出背後大弓內力湧動,一箭射碎一架床弩,"沂蒙山丹陽精銳已經救出糜竺,陳先生更是找到了陶應!"
驚雷般的馬蹄聲撕裂對峙。曹豹的丹陽殘部自西側密林殺出,狼牙箭專取城頭守軍咽喉:"劉備竊取徐州,隨我誅殺國賊!
曹操猛地攥緊韁繩,戰馬在熱浪中驚嘶人立。見是曹豹出現在這裡也知道想必截殺糜竺的計劃有差錯,大軍就要壓上攻城,
劉備的雌雄劍出鞘,劍光如赤龍裂空。城牆缺口處,先頭部隊已經開始交手,徐晃已經整理好軍隊部署,隻等劉備一聲令下。
曹操的倚天劍也已經出鞘三寸。千鈞一發之際,卻看到渾身插滿箭矢的斥候撞入曹軍本陣:"兗州,西涼軍叛變了,徐榮出現在了泰山。"
他瞥見劉備城頭新換的守將旗,太史慈的雙戟與徐晃的玄甲交疊成陣,分明是精銳已至。戲誌才的咳嗽聲自帳後傳來,灰瞳映出卦象裂紋:"主公,該斷尾了。"
曹操的霹靂車還在不斷地發動了攻擊,巨大的石塊如同雨點一般砸向城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緊接著,雲梯紛紛架起,自有先鋒死士沿著雲梯奮力攀爬,試圖登上城牆。然而,城內守軍早就準備了熱油,滾木礌石向下傾瀉,曹軍的攻勢明顯減緩。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相交聲響徹整個戰場,雙方陷入了膠著狀態。
城下忽然響起鳴金聲。曹操的兵馬如潮水退去,卻留下三十駕滿載的糧車。每袋粟米上都插著短箋:"贈玄德公養民"。
"攻心之計。"展昭捏碎短箋,不過是想著愚弄百姓,"曹孟德這是要士族對他動心思。"
荀攸默然展開徐州輿圖,朱筆圈出七處暗樁:"陶應既歸,徐州士族再難借大義之名反叛。"他忽然指向汶水方向,"程昱來信,徐榮已收編西涼殘部,兗州防線固若金湯。"
劉備卻望向城外焦土。流民們正用曹軍遺棄的鎧甲熔鑄農具,有個總角小兒撿起半截箭杆,在泥地上歪歪扭扭地刻下學堂才學的小字。雌雄劍突然發出清越龍吟,劍穗雙魚紋泛起赤芒,那龍角又長出一寸。
夜色降臨時,曹操的馬車碾過泗水浮屍。戲誌才的咳嗽聲混在風裡:"主公今日對曹豹態度十分友好,就算是這個蠢貨搞糟了事情也沒有責罰。"
"曹豹不過是條野狗。"曹操回頭望向下邳,"但劉玄德,他懷裡揣著的,才是真正能吃人的狼崽子。"
一個曹豹曹氏隻能是千金買馬骨,這個廢物走之前也不知道把陶應殺了,當真是個蠢材。
他忽然掀開車簾,董卓之死讓自己白白得了西涼騎兵,可兗州的教訓也告訴了自己這批軍隊還不姓曹,長安如今紛亂不已,自己要是想近水樓台,怕是要在費好大一番功夫,徐州被擋在下邳城下,長安的問題又壓了上來。
星光照亮他眼底翻湧的陰霾,那裡有比虎豹騎更凶戾的籌謀在滋長,曹操已經受夠了自己這個地圖上的位置,如今是自己最好的破局機會,不管是誰,也不能阻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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