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議事廳,十二扇雕花木窗儘數敞開,金黃的稻浪與丹楓交織成毯,自山腳直鋪到階前。展昭的廣袖掃過丈餘長的檀木案,將三州輿圖與星軌沙盤並置,裂紋瞳孔中流轉著豐收的輝光。
“鹽道已定!”關羽丹鳳眸卷著鐵血風塵踏碎秋陽,刀柄重叩沙盤東海方位,震落幾粒象征流寇的赤砂,
“袁術的兵馬折三成,沿岸流民建的十二座烽燧台,傳訊比驛馬還快三刻!”
話音未落,烤彘香氣混著酒氣破門而入。
"二哥搶某的仗打!"張飛豹眼圓睜撞入門來,丈八蛇矛串著烤得焦香的野彘腿,
"當是蒼天開眼!"肩扛三壇新釀的黍酒,"俺從典韋那村子回來,你猜怎麼著?家家穀倉滿得竄老鼠!王寡婦非塞給俺兩車醃芥菜,說讓主公就著粥吃!"
陳登的葛衣沾著露水從東角轉出,指尖捏碎顆鹽粒:"登自廣陵日夜兼程,糜子仲的船隊已突破袁術封鎖。"
他展開浸透海風的《漕運新策》,"東海十七島暗樁鋪設完畢,今冬可繞開淮水直通江東,順利的話明年我們得大船樓船技術就不需要被孫家卡脖子了。"
"無妨。"展昭廣袖拂過琉璃鏡,鏡麵折射出密文,"周公瑾既要窺探火龍出水之術,便讓他看個夠。"他指尖輕點,鏡中竟浮現鄱陽湖水寨的虛影,"青州匠坊的"火龍"已改良三代,他拿到的還是初版。"
糜竺的白袍掠過算珠劈啪的聲響,剛踏入廳門便拋下重磅消息:"遼東公孫度願開互市,以戰馬換青州鐵器!"他袖中滑出枚玄鐵令牌,"其子公孫康混在商隊裡,此刻正在曆城書院聽《鹽鐵論》。"
程昱的冷笑混著骨籌紮入梁柱的悶響自西窗傳來。老者肩頭落著晨露,顯然也是從暗閣趕回:"呂布這頭虓虎,吞了袁術五萬石軍糧,倒給咱們送來份大禮。"露出掌心的蠟丸密信,"陳宮以東海為借口要我們互通有無,倒是和我們保持默契。"
眾人嘩然間,門外一陣與銀鈴脆響交織。杜畿沾著黃河泥漿:"汶水新渠貫通那日,下遊農戶自發雕了這"分水魚嘴"。"他指尖撫過楠木紋理,"七十二鄉老聯名,求主公賜名"仁濟堰"。"
最後入廳的竟然是許久未見的趙雲,解開染血戰袍,露出內襯的素絹裡衣,竟是公孫瓚手筆。他神色複雜地展開卷軸:"白馬將軍還有私求,言若他日兵敗,望主公收留其幼子公孫續。"銀槍忽然重叩地麵,"某觀幽州局勢,袁紹已暗聯烏桓,公孫將軍...至多撐到來年開春。"
劉備閉目聆聽更漏,恍惚間,各郡的豐收景象湧入靈台:琅琊鹽場晾曬的雪鹽堆積如山,泰山匠坊的鋼水映紅夜空,下邳蒙學堂的稚子齊誦《勸農令》。當他睜眼時,虛空星圖中的赤龍已生五爪。
"青州新墾田十萬畝,冬麥已播五成。"荀攸的青銅魚符叩響案幾,文氣凝成數字懸於虛空,
"北海郡推行"間作法",粟米畝產增至兩石三鬥;濟南軍屯營試種遼東旱稻,收成雖減三成,然抗旱之效顯著。"
他指尖點向沙盤上的汶水支流,"杜畿督造的十二渠今夏分洪有功,兗北七郡未現澇情。"
徐晃的玄甲鏗然作響,開山斧橫置案頭:"玄甲精騎擴至萬人編,但是如今隻能一人一馬,尚不能普及一人雙馬。西涼舊部打散融於各軍,如今徐榮將軍還在軍部準備分兵各地的規劃,等主公定奪。"
他展開一卷帛書,赫然是陣亡士卒的家書,"按主公新規,撫恤田由親屬代耕,今秋已有百戶遺孤遷入"忠烈院"就讀。"
糜竺插嘴說到:"徐州鹽船今年出港百次,換回高句麗耕牛千頭。下邳"百工坊"新造的農具卻沒有出現顯著的提高,之前君複所說的工具似乎陷入了瓶頸,女子夜校所產布錦已銷往荊州。"
他袖中滑出枚琉璃鏡,鏡麵映出賬冊密文,"然東海商路仍被袁術水軍所阻,糜芳上月護送鹽隊時折了五艘貨船。"
"折的好!"程昱的骨籌紮入沙盤"廣陵"方位,枯指捏碎茶盞,"袁公路派細作混入流民,在琅琊散布"兗州要征丁伐曹"的謠言。老夫已斬首七十三人,屍骨砌在官道旁示眾。"
灰眸掃過在座士族代表,"至於某些"詩禮傳家"的,私藏《屯田令》田契."他忽然輕笑,袖中滑出半截帶血的手指。
滿座悚然,展昭與荀攸無奈的對視一眼,平時私下裡程昱並不會這麼陰狠,但是每次隻要是在人前,總是會這樣故意嚇人。
陳登適時擊盞,將一冊《州學實錄》推至案中:"今歲徐州蒙學堂收錄寒門子弟三千人,其中八百人通過"農算科"初試。下邳李氏獻族田時私留的兩頃地..."
他含笑望向冷汗涔涕的李氏族老,"登已添作學子廩田,李公慷慨,特意多捐了五百石粟米。"
張昭昨日回到泰山述職,進門便拋下重磅消息:"青兗大渠全線貫通!汶水與濟水在曆城交彙。然冀州袁紹遣使抗議,說我方水車"竊取冀南地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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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著展開水文圖,"徐盛那小子親自去回的書,"地脈在民"。"
劉備伸手輕叩輿圖,螭紋隨聲波泛起漣漪:"諸君辛苦。然秋收非止農事,仲德,你來說說士族動向。"
程昱的骨籌突然暴長三寸,化作利刃點在地圖上。
血色卦象中浮現各郡密報:"潁川陳氏贈書三千卷,換得活字坊"監造"虛職;清河崔氏獻女入醫學院;弘農楊氏倒是果斷。"
他枯指點向洛陽方向,"楊修已經成為了曹操的幕僚,整個楊家的全部資源倒向曹操。"
滿座嘩然。展昭廣袖輕振,三枚銅錢釘住躁動的星軌:"無妨。如今亂世雖不是滅族誅姓,但是也沒辦法讓世家像以前一樣多麵下注。”
眾人哄笑間,太史慈上前施禮:"主公,各軍報的流寇清剿..."
"九成已收編為屯田衛。"於禁自門外卷入,"餘下頑寇遁入泰山,與黑山殘部合流。臧霸借剿匪之機,已與張燕達成密約,冀州戰馬過境時,他取三成糧草為酬。"
"今歲三州糧產,較中平六年..."他頓了頓,指尖撫過劍鞘螭紋,"翻了幾番?"
"青州兩倍,徐州三倍,兗州..."陳登突然起身長揖,"兗州新墾田多賴流民,實增四倍有餘。然《均田令》清丈出隱田三十萬畝,若計入這些,當是..."
"諸君,秋收非止填飽肚子。"展昭顯然不想將這些話直接明說,"當乘此機,辦一場"豐稷大典"。讓百姓看見新政之實,讓士族聽見寒門之聲,讓天下明白。"
"明白什麼?"劉備含笑截斷,玄氅掃落案前楓葉。
"明白這世道變的不是天時。"
展昭將銅錢嵌入沙盤"泰山"方位,頓時激起萬千金芒,"可設三牲祭神農,百戲慶豐年。蒙學堂獻《節氣舞》,匠作監展"火龍出水",各郡選"種田能手"披紅遊街。"
程昱冷笑一聲:"何不邀潁川陳氏、清河崔氏"共襄盛舉"?他們捐的典籍,正好擺在寒門學子旁邊。"
滿座拊掌稱妙時,劉備忽然按劍起身。他望著窗外如火如荼的曬穀場,聲線沉如深潭:"若沒記錯,下月初七是君複生辰?"
廳內驟然寂靜。張飛拍碎酒壇大笑:"好你個展狐狸!日日念叨"生辰不過添歲",原來等著大的!"
展昭耳尖泛紅,銅錢在指間轉出殘影:"昭乃..."
"孤魂野鬼,何來生辰?"劉備突然用展昭前幾年的戲謔口吻打斷他,"然蔡公曾言,君複在遇到蔡公時,曾告知自己的生辰八字,更是說過你的家鄉十八歲是大日子,怎麼長大了反而忘了?"
劍尖挑起案頭曆書,"今歲此日,當為"天授節",既慶豐收,亦賀天賜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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