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提著一口真氣,一手拉著一個,飛速奔走,神情冷酷而專注。
儀琳感受著手掌傳來的厚實感,心裡既緊張,又羞澀。她緊緊的握著令狐衝的手掌,也許隻有這種時候,她覺得菩薩會原諒自己,畢竟是在逃命!
曲非煙第一次被一個男子牽著跑,此刻內心竟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她不懂這是什麼感覺,但她覺得令狐衝牽著她手跑的時候,她感覺到從沒有過的一種安全感。
曲洋和劉正風二人,跟在令狐衝他們三個身後,時刻防備有人追上來。
跑了沒多久,令狐衝聽到身兩旁傳來急促的呼吸聲。他左右回顧,儀琳和曲非煙漲紅的臉蛋,帶著劇烈的喘息。
他急忙調轉體內真氣,布予雙掌,渡給依琳和曲非煙,以自己為媒,使三人連成一個整體。
“令狐......”
“彆說話,繼續跑。”令狐衝打斷曲非煙的話,說道。
逃命,令狐衝是認真的。
劉正風跑著跑著,心裡越發好奇,這令狐衝賢侄的內力竟如此之高,還有依琳小尼姑和曲丫頭,沒想到這兩個後輩也這麼厲害。他抱著試試晚輩內力的心態,一直緊跟著他們三人。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曲洋喊道:“令狐......令狐少俠,可......可以停下來了,安全了。”
快堅持不住的劉正風聽到曲洋的話,頓時心裡放鬆了下來,想著還是曲大哥懂自己,知道自己快堅持不住了。
令狐衝終於停下了步伐,眼不紅,氣不粗,除了一臉的灰塵。
儀琳和曲非煙也如他這般。
曲洋和劉正風急忙運轉內息,壓下去了氣喘籲籲,長輩的麵子還是要保留的。
令狐衝看向身旁的儀琳和曲非煙,問道:“你倆還好吧?”
“我挺好的,令狐大哥,就是你給我們輸送內力,辛苦的人是你。”依琳輕柔著說道。
劉正風帶著一臉的不可思議,驚道:“令狐賢侄還給你們倆輸送內力了?”
“嗯,我們倆本來早就跑不動了,突然掌心傳來令狐衝輸送的內力,然後就跑了這麼遠。”曲非煙接上說道。
劉正風感慨道:“令狐賢侄的內力真是淵源綿長,當真厲害。”
“劉師叔過譽了,晚輩就想拚命的跑,跑的越遠越好,緊張之下,竟超常發揮了,嗬嗬。”令狐衝回道。
曲洋觀令狐衝神態,知他不想細說,也就沒有深究,畢竟江湖險惡,防人之心不可無,身為老江湖的他,理解令狐衝。
但看到令狐衝還牽著儀琳和非非的手,久久並未鬆開,總覺得有些刺眼。
他擠出一副笑臉,對令狐衝說道:“令狐少俠,安全了,是不是可以放開非非和儀琳的手了?嗬嗬嗬!”
不待令狐衝張嘴,儀琳和曲非煙急忙將手抽了回去,背對著令狐衝的依琳,臉色緋紅,而曲非煙臉上,難得一見露出了女兒家的羞澀。
令狐衝尷尬的笑了笑,心想,這老頭,事忒多,牽個手手還要說。
不過,想到他是非非的爺爺,他也沒得計較了!儀琳更不用說,小尼姑的身份擺著呢,定逸師太的劍可不是吃素的,閹人的事估計她乾得出來!
令狐衝一行人,這會也不知道他們跑到哪裡了。
但見此地怪石嶙峋,山巒疊翠,風景如畫,他們幾人索性就直接坐在了雜草之上。
望著遙遠的天邊,他們這才發現,陽光已經直射而下。
屁股剛落下,好戰分子曲非煙便說道:“我們就應該等嵩山派的人過來,他們既然敢殺我們,那我們就應該殺他個乾乾淨淨。”
令狐衝拍了拍額頭,祖宗啊,人又不是韭菜,你想收割就能收割得了。
不待他搭話,曲洋搶在他前麵說道:“非非,切莫胡說八道,也不怕人笑話。嵩山派如果好殺,我神教早就把他們殺乾淨了,還用等到現在?”
令狐衝接上說道:“就是。還有,女孩子家家的,多學學你儀琳姐姐,婉約安靜,淑女一點。”
“淑女就不能殺人?淑女彆人就不殺了?現在這江湖,隻能以戰止戰!”曲非煙說道,說的那叫一個正義凜然。
劉正風搖了搖頭,歎道:“非非,冤冤相報何時了,今天你殺了我,明天我殺了你,沒有儘頭的。”
儀琳在一旁聽著打啊殺啊的,一個勁兒的念叨著南無觀世音菩薩。
哪有不怕小尼姑念經的人,儀琳反反複複的幾句經文,還是讓曲非煙他們停止了對打打殺殺的討論。
曲洋搖了搖自己的酒葫蘆,一點聲響都沒有,這才想起葫蘆中的酒已經被令狐衝喝完。
曲洋把葫蘆掛在腰上,轉移了討論的話題,感慨道:“令狐少俠那一劍的風情,著實亮眼。”
曲非煙因為沒有人響應自己的想法,聽到爺爺誇令狐衝,她便嘟囔著說道:“他就站著沒動,哪來的風情,和膽小鬼一樣,畏畏縮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