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鐘公悠悠轉醒,他來不及思考自己是怎麼倒下的,便急忙站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鐵門裡麵。
突然,他雙腿一軟,再次跌倒在地。
黑白子跪著趕到他身前,叩首言道:“大哥,不是弟弟膽小,說出此中秘密,隻是這位風前輩,他什麼都知道啊……”
黃鐘公看了看邊說邊叩著首的黑白子,諒他也沒這個膽子,於是轉過身來,看著那個蹲坐在一邊的男子。
這個男人,正是從風兄弟變成黑白子口中風前輩的人。
黃鐘公的目光從最初的色厲內荏,漸漸變得釋然,隻是這變化發生得太快,不過片刻之間而已。
令狐衝起身,躬身言道:“晚輩華山派嶽先生門下大弟子令狐衝,拜見大莊主,之前有所欺瞞,還望大莊主海涵!”
黃鐘公歎了口氣:“那位想必也不是什麼嵩山派的童化金吧?”
令狐衝點點頭回答道:“正是,他是你們神教的向左使向問天!”
黃鐘公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沒想到啊,我兄弟四人,一時沉迷於外物,反遭人暗算!”
令狐衝看著眼前的四人,心中有些不忍,開口說道:“前輩,有句話不知晚輩該不該講?”
黃鐘公一臉淡然地回應道:“我兄弟四人,已行將就木,令狐兄弟還有何事不能說?”
令狐衝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前輩,似你們兄弟四人,本來有一番抱負,奈何自困於此,寸步不離,浪費了這大好時光。”
黃鐘公聽後,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哎,往事已矣,不提也罷。
如今我兄弟四人,已成刀下之魚肉,令狐兄弟請自便吧!”
“哈哈哈,老夫還未感謝四位莊主十二年來的照顧之恩,怎麼能自便呢,應該我便才是。”
就在這時,鐵門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緊接著,一個身影從門內走了出來。
隻見這個人身形高大,穿著一身破舊不堪的衣物,頭發花白且隨意披散在肩上。
他的雙眼如同閃電般犀利,掃視著場間包括令狐衝在內的五人。
黃鐘公躬身言道:“任教主,我兄弟四人,多有得罪,但也是迫於形勢,還請勿怪。”
任我行哈哈大笑起來,聲音震耳欲聾:“哇哈哈哈!答得好啊。
隻要你們兄弟四人願意臣服於我,以前的事情,本教主可以既往不咎。”
黑白子聽後,立刻跪趴到任我行麵前,連連叩頭:
“黑白子甘願效忠於任教主,任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任我行笑得肆無忌憚:“哇哈哈哈,說得好!
雖然你如同一條斷脊之犬,十二年來每年都要求我傳你神功,但看在你如此識趣的份上,本教主暫且饒過你。”
令狐衝一直緊緊地盯著向問天,他在等待向問天將之前的承諾付諸實踐。
然而,當他看到向問天似乎故意避開自己的目光時,他心中不禁覺得好笑。
於是,他拱手對任我行說道:“恭喜任教主成功逃脫牢籠,真是可喜可賀。”
令狐衝稍稍停頓一下,接著說道:“不過,晚輩不願失信於人,這江南四友現在是我的人。”
任我行側目,不怒自威“你的人?”
向問天急忙向前,拱手說道“教主,我和小姐曾答應過他,若能救出教主,江南四友聽從令狐衝的安排。”
聽到自己的女兒盈盈,任我行表情明顯一滯,隨即他又哈哈大笑起來,道:
“任某多謝令狐小兄弟出手相救,隻是這四人守我十二年,怎麼說我也得感謝一下才是。”
說著,任我行揚起了手掌。
這時,令狐衝衝到了四人的身前,躬身說道:
“任教主,任大小姐和曲長老他們還在外麵候著接應,遲則生變。”
向問天急忙走到任我行身前,與令狐衝並肩而立,躬身說道:“教主,眼下,你脫困才是大事。”
任我行哈哈大笑,在笑聲中收起了狠厲的鋒芒,說道:“你二人說的對,大事要緊。”
令狐衝隨即說道:“二莊主,煩請你先帶任教主和向左使離開。”
黑白子聞聽不用死了,叩頭如搗蒜,連連說道:“不敢,不敢!”
向問天一把抓起他,說道“前麵帶路,帶不好路你還是會死的。”
任我行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半眯著眼睛,深深的看了眼令狐衝。
令狐衝心中冷笑,威脅我?七老八十的人了,不是看在盈盈的麵子上,就你這威脅我的眼神,關死你都應該。
任我行走後,裝睡的禿筆翁和丹青生瞬間彈起身來,站在黃鐘公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