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一夜之後。
次日清晨,李哲不到七點就醒了,他剛去上了個廁所回來,表妹悅蓉的電話就打來了。
“哥,你確定真的隻喝點白粥嗎,你昨天都沒吃東西呢,要不我再給你帶點彆的清淡的吧,比如腸粉水煮蛋啥的,怎麼樣?”
李哲沒多想,還是堅持隻喝點白粥就可以,至於吃彆的,等胃裡嘴裡再舒服點了再說。
“好吧,哥,嫂子還不知道嗎,你讓她回來照顧你吧。
要不你批我兩天假,我陪你也可以”,那頭悅蓉也很乖,話語裡儘是對他這個表哥的關切之情。
對於悅蓉的好意,李哲隻說不用,沒提老婆,他說自己不礙事、沒兩天輸完液就回廠裡了、後麵自己吃藥調養就好。
而他老婆蘇雪晴,從昨晚摔門而去到現在,無論電話短信還是微信qq,跟他半點兒聯係都沒有。
哪怕昨晚他提醒對方小心開車,包括最後問到家否,對方連個敷衍的“嗯”字都沒有,仿佛都忘了他還是個正在住院的病號,生氣的倔勁兒是更上一層樓了。
半小時後。
李哲等來表妹悅蓉的白粥時,萎哥和欣蕾也從羅湖過來了。
欣蕾是專門給李哲送親手煲的豬肚蓮子湯的,萎哥開著新買不久的麵包車送她來的,萎哥將還在睡覺的兒子鑫欣都帶過來了。
李哲喝湯時,楊欣蕾冷不丁問蘇雪晴啥時候再過來,他這時才明白,昨晚的“泄密者”應該是金蘭兄弟無疑了。
他明白欣蕾是出於擔心和好意,才告知老婆的,所以他隻是說晚點就來了。
個把小時後。
在李哲的“哄趕送客”下,萎哥欣蕾才帶著哭鬨不止的兒子走人,悅蓉也跟他們一起走了,萎哥會開車直接把悅蓉送到廠裡樓下。
幾人走後,護士很快就來了。
李哲一邊靠坐在床頭輸液,一邊就開始翻看書籍了,書是施伯的自傳,表妹悅蓉剛才聽吩咐給他帶來的。
半個多小時後。
李哲剛換輸第二瓶液,他身旁的手機就亮屏了,老婆蘇雪晴終於是舍得聯係了。
然而,他看了微信消息後,才發現老婆還不如不聯係。
因為內容是這樣的:李哲,我昨晚想了一夜,我覺得自己還是回老家待著好了,你的房子車子我都還給你,我再也不花你一分錢了,這你總滿意了吧。
低頭沉默了片刻之後,他趕緊做了回複。
“老婆,彆這樣胡思亂想,從跟你在一起後,我對你的一切付出都是心甘情願的,我從來都沒後悔過,也絲毫沒嫌棄過你花錢。
我還是那句話,咱們收入多,你隨便多花點都行,咱們暫時有困難,你就適當手緊一點就好。
我就這兩天就出院了,到時候我完全回你那裡住好了,大不了每天通勤多花點時間”
他的消息發出去兩三分鐘後,蘇雪晴再次來了回複。
“不用,你就繼續住你那裡好了。以後我就兩條要求,每月跟之前一樣給我兩萬,夠房貸和基本花銷就好。
還有,以後你彆管我,我也不管你了,我累了,我們都各自繼續冷靜段時間好了”
看完老婆的要求,李哲近乎麻木的回了個“嗯”,然後繼續看書了。
看著書籍配圖裡,施伯從年青到中老年的音容笑貌,甚至還有施婉瑜在致謝裡,特意放的他這撰稿人和施伯的那張彆墅客廳合影,他對故人貴人的思念之情又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