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巧一個眼風掃過來,周桐立刻舉手投降,灰溜溜坐回對麵批自己的公文。小桃衝他吐舌頭,轉頭殷勤地給徐巧搬椅子:“巧兒姐坐!少爺想偷懶?門兒都沒有!”
徐巧笑著坐下,抽出一本戶籍冊子:“你看,比如這戶人家添了丁……”她指尖點著墨字,聲音輕柔,“要在‘人丁簿’這裡畫個圈,再在備注欄寫‘某年某月生’……”
小桃湊近細看,忽然指著某處:“這家人怎麼有五個‘正’字?”
“那是計數法子。”周桐插嘴,“一個‘正’是五口人,五個就是二十五口——”
“要你多嘴!”小桃抓起一塊豌豆黃塞進他嘴裡。
周桐勉強咽下去:“你洗手了嗎?就塞給我?”
徐巧忍俊不禁,屋外秋風拂過窗欞,燭火輕輕搖曳,將三人的影子投在牆上,融成一團溫暖的剪影。
多了一個氛圍組的緣故,這公文批的也不算太無聊,周桐翻看著小桃批注的公文,指尖在某行字跡上頓了頓:"陳嬤嬤讓你練的字帖倒是沒白費,這筆捺總算有點樣子了。"
"哼!"小桃一把搶過公文,墨漬蹭在袖口也不在意,"我還會作詩呢!上回嬤嬤都說我的《詠槐花》有靈性!"
周桐差點被口水嗆到:"就那個"槐花白,白槐花,風吹滿地飛"?"他轉頭向徐巧求證,"這算詩?"
徐巧掩唇輕笑,小桃卻急得跺腳:"那是初稿!我現在能寫更好的!"她突然抓起毛筆在硯台裡重重一蘸,"比一比?若我贏了,往後少爺你給我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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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贏了,"周桐截過話頭,笑得像隻狐狸,"巧兒以後都跟我睡。"
小桃的筆尖懸在半空,墨汁"啪嗒"滴在宣紙上暈開。她盯著周桐勝券在握的表情,突然把筆一擱:"...突然想起來嬤嬤燉了肘子。"
窗外適時傳來大虎的吆喝:"開飯嘍——!"
三人剛出書房,小桃就竄向回廊。周桐眼疾手快拽住她的後領:"洗手!"
"這不正洗著嘛!"小桃反手去接屋簷水,晶瑩的水線落在她掌心,"無根水,辟邪的!"
"辟你個頭!"周桐拎著她轉向廊下的銅盆,"上回誰用雨水洗手,半夜鬨肚子哭唧唧?"
大虎蹲在台階上啃黃瓜,見狀笑得直拍大腿。周桐甩過去個眼刀:"笑什麼?你手上還有鐵鏽味,過來一起洗!那黃瓜手拿著的部分彆吃了!"
大虎笑容僵住,灰溜溜湊過來伸手。小桃趁機甩了他一臉水珠,三人鬨作一團。
飯廳裡燈火通明,兩張黃花梨圓桌拚在中央。陳嬤嬤正指揮二壯他們布菜,熱騰騰的燉鴨湯、油亮亮的紅燒肉、碧綠的時蔬擺得滿滿當當。因著雨天,窗欞都關嚴實了,隻留一條縫隙讓濕潤的風鑽進來,燭火在琉璃燈罩裡微微晃動,將人影拉長投在牆上。
老王翹著腿嗑瓜子,見他們進來便嚷:“磨蹭什麼呢?就等你們開席了!”
“咱們桃大師非要表演‘雨中無根水’。”周桐把還在滴手的小桃按到座位上,自己挨著徐巧坐下。
小桃剛要反駁,陳嬤嬤一筷子敲在她碗邊:“坐好!再鬨騰就喝雨水去。”眾人哄笑。
兩桌人熱熱鬨鬨圍坐在一起。老王捧出紅城帶回的玉壺春,給每桌都斟上,酒香瞬間彌漫開來。
“少爺,”二壯眼巴巴望著主桌,“您答應要講揍紈絝的事……”
“對對對!”三滾拍桌子,“聽說您一人打八個?是不是用了王叔教的‘撩陰腿’?”
老王一口酒噴出來:“放屁!老子教的是正派功夫!”
周桐慢條斯理夾了塊魚肉放進徐巧碗裡,才在眾人催促中開口:“其實啊……”他故意拖長聲調,等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突然指向窗外,“那會兒雨比現在還大——”
恰逢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他含笑的眉眼。小桃捧場的“哇”了一聲,滿室暖光裡,雨打屋簷聲成了最好的說書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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