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自己跟李珊珊之間的事情,顧雲深開始把全部心思,投入在尋找夏言口中,那個在乎夏言出身的人身上。
夏言舉目無親,如浮萍一般,她的人生,全靠自己努力改變現狀。
儘管沈婉婷咄咄相逼,但是就憑他們這些年的關係,早就鬨的一僵再僵,
掙脫沈婉婷魔爪的夏言,更不會在乎沈婉婷那些口不擇言的話。
至於夏言那些‘名存實亡’的親戚,更不用提。
排除了夏言這邊親人的嫌疑,那麼,還能有誰?
顧雲深想到這裡的時候,不禁覺得後背發涼。
他無法抑製內心的顫動跟後怕,第一時間給外婆打去了電話。
電話裡,他問外婆:
“外婆,您實話告訴我,您在乎夏言的出身嗎?”
外婆聽的一頭霧水:
“傻孩子,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顧雲深搖頭,目光陰鬱:
“沒有,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真跟夏言在一起了,您會在乎夏言的出身嗎?”
外婆在電話那頭無奈的笑,眼裡是看儘世俗後的豁達,和對兩個後輩沒能走到一起的惋惜:
“傻孩子,我怎麼會在乎夏言的出身呢?
夏言的出身,也不是她能選擇的啊,
從小生活在一個那樣沒有溫暖的家庭裡,是她的錯嗎?
夏言這孩子啊,從小吃了那麼多的苦,外婆是多麼的希望,等你有能力的時候,就跟她在一起,保護她,讓她不再遭受這世間的惡意,
可惜,天不遂人願......”
外婆的回答,和顧雲深預想中的一致,
顧雲深可以斷定,外婆不是那個在乎夏言出身的人。
他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陰鬱的臉上,撥開一絲笑意:
“外婆,我也相信不是您。”
沉思幾秒,他接著說道:
“隻要我不死,我和夏言之間,就還有機會。”
堅定的語氣裡,是信念,也是畢生的心願。
“呸呸呸!”外婆著急打斷顧雲深:
“深深,你這孩子!瞎說什麼胡話呢?!這話以後可不許再說了啊!”
眼見外婆在電話那頭急了眼,顧雲深開口寬慰外婆:
“好,外婆,以後不說了。”
他想到了什麼,又接著問:
“外婆,那您覺得,舅舅和舅媽,會在意夏言的出身嗎?”
外婆想都不想:
“肯定不在乎了!
深深,你舅舅和舅媽,也是很喜歡夏言的!
在他們心裡,一直都很感激夏言當初在小河邊,救了聰聰,
對於自己寶貝兒子的救命恩人,他們哪有嫌棄的道理?!
而且,他們也非常希望,你跟夏言,能夠在一起。”
是啊,想當初因為自己坦白了對夏言的喜歡以後,媽媽還曾為了夏言的身世,強烈反對過自己和夏言在一起,
是舅舅,他第一時間站了出來,支持自己。
舅媽也是如此。
所以,舅舅舅媽不可能是在乎夏言身世的人。
......
等等!
媽媽?
媽媽?!
顧雲深腦海裡,兀自就浮現起當初在回家的車上,因為他承認了自己喜歡夏言,林沛二話不說就開始反對,最後鬨的母子二人不歡而散的場景。
他的心,也是從這一刻開始,變得微微顫顫起來。
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幾乎快要扼住他的呼吸。
連電話那頭外婆的聲音,都置若罔聞。
外婆在電話那頭喊著:
“深深?”
“深深,你怎麼了?”
“這孩子,怎麼不說話?”
“深深,你老實告訴外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深深?你說話啊!”
顧雲深回神些許,麵如死灰的臉上,是黯淡無光的雙眼。
他好不容易呼出一口氣來,扯著酸痛無比的胸腔開口:
“外婆,我沒事......
......我現在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就先不跟您說了。”
和外婆掛了電話,顧雲深徹底頹靡在床上:
“不可能的......
媽媽之前跟我要夏言電話號碼的時候,
她分明說過,要多聯係夏言,了解夏言的......“
可是,也就是在那幾日之後,夏言突然就轉變了對自己的態度。
還有,既然她支持自己和夏言在一起,那為什麼自己跟夏言分道揚鑣後,她也好像默契一般的,不再提及有關夏言的任何消息。
那個時候的顧雲深,完全沉浸在被夏言拋棄的悲痛情緒裡,
痛苦蒙蔽了他的雙眼,他根本想不到,去問一下自己的媽媽,有沒有給夏言打過電話,又在電話裡,和夏言聊了些什麼。
這樣細細分析下來以後,就不難想通,為何夏天的時候,她要強迫顧雲深去跟彆的女孩相親了。
在她的眼裡,夏言身世悲涼,
能入她法眼的女孩,一定是和顧雲深門當戶對的。
她之所以能同意顧雲深和李珊珊在一起,是因為顧雲深告訴過她,李珊珊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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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深忘不了林沛聽聞李珊珊的家庭情況後,臉上那由悲轉喜,兩眼放光,再欣然同意的歡快表情。
她決口不提夏言,卻默默將夏言當做不可逾越的底線。
如果顧雲深的猜測最終被證實,那顧雲深除了觸目驚心以外,
更多的,是悔不當初。
是他,親自掐斷了他和夏言之間,原本前景光明的未來。
一股寒意侵入顧雲深的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