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棠幽幽看了徐青山一眼。
徐青山被看得心神一蕩,她願意服軟,他也樂意當救美的英雄。
“那是我倆吵架,話趕話說到那兒了,剛才我們也商量好,明天就去辦手續,等我們結了婚,請你吃喜糖。”
周曉芸手緊緊攥在一起,忍不住嫉妒,脫口而出,“她有什麼好?你是大學生,她就是個種地的,你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對你事業有幫助的,能幫你飛黃騰達的!”
徐青山不讚同地搖頭,“你不懂,小月是最適合當媳婦的人。”
“男人成就事業,靠的是自己本事,怎麼能靠女人?”
沈月棠在心裡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什麼適合當媳婦,直接說她適合當老媽子不就行了?
他徐青山要去讀大學,她就活該一輩子替這個男人照顧家裡老媽和小弟,日複一日的被歲月折磨成又醜又窮的老太婆?
呸!
她還是一次高考失利,又不是不能再重考了。
周曉芸卻眼神充滿崇拜地看向徐青山,“我就知道,你跟彆的男人不一樣!”
“徐青山,以後你一定能成為受人尊敬的科學家。”
“我也會永遠站在你身邊,當你最親切的戰友!”
她和徐青山四目相望,慢慢朝他靠近。
徐青山沒有拒絕,兩個人身體越靠越近,下一秒就要貼在一起的時候——
啪,啪啪!
沈月棠鼓起掌來,“好,好啊。”
徐青山尷尬地後退,和周曉芸保持距離,周曉芸氣道,“沈月棠,你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當然是為你們親切的戰友關係而感動了。
“不過麻煩你們,要培養戰友感情,請出去培養,不要影響我休息。”
沈月棠指著門口攆人。
徐青山覺得話有點刺耳,正要解釋兩句——
“彆管她了,她就是嫉妒我們的戰友情,她給我甩臉色沒什麼,萬一以後跟你的科學家同事們也這麼甩臉色,那可怎麼辦呢?”
周曉芸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說,
徐青山嚴肅地點頭,“小月,你就在房間裡好好想想,該怎麼當好我的賢內助。省的以後跟我去城裡,讓我跟你一起丟人現眼。”
倆人腳挨著腳,出了房門。
周曉芸又要拉著徐青山去縫衣裳。
“青山。”
院子裡,正彎腰嘩啦啦洗被子的徐母,頭也不抬地說,“沒水了。”
徐青山伸手去拿扁擔。
徐母又叫道,“哎呀,我就跟你說一聲,誰讓你去挑水了?你這手,是拿筆杆子的,哪兒能乾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吧!”
接過扁擔的時候,又扶著腰哎喲了一聲。
“媽,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就是剛洗被子的時候,閃了下腰。”
徐青山目光看向剛還信誓旦旦要洗被子的周曉芸。
周曉芸心虛地躲開他質問的眼神,主動把扁擔接過來,“剛我就想把被子泡泡再洗,沒想到嬸子這麼勤快,竟然給洗完了。”
“嬸子你歇著,我去挑水。”
周曉芸挑著扁擔,搖搖晃晃地出去了。
徐青山一臉無奈,“媽,你把曉芸支出去,到底是有什麼事兒?”
徐母嗔怪道,“你這孩子!媽就想問問你,你到底是咋想的?”
“什麼怎麼想?”
徐母嘖了一聲,發愁道,“就是曉芸跟小月啊!曉芸家有錢,肯定圖的是你這個人,可你要是結婚了,她們家還怎麼替你出生活費?”
“可你要不結婚,小月那丫頭肯定還得鬨……”
徐青山忽然很淡定地說,“媽,咱家戶口是不是丟了?”
“沒丟啊!”
徐母下意識說完,隨即就明白了兒子的意思,“是是是,上次燒火的時候,我呀,不小心給點了,已經去補辦啦!”
“可小月又不傻,總拖著也不是辦法,萬一她跟那些不安分的知青一樣,鬨著要回城呢?”
“不會。”
徐青山篤定地說,“我知道她,她城裡那個爹對她不好,她離不開我。”
他也不舍得沈月棠回去受罪。
想了想,“實在不行……就擺個酒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