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殿陛血光_穿越趙括之西域稱雄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0章 殿陛血光(1 / 1)

凜冽寒風裹挾著暴雪過後的濕冷,顯陽殿中,銅鶴燈搖曳出的昏黃光影,在空曠殿堂內勉強支撐,仿佛隨時會被黑暗吞噬。郭開拖著狐裘匆匆掠過丹陛,長尾掃過之處,典籍散落一地,幾頁燃燒的絹帛在火中掙紮,“劈裡啪啦”的聲響,似是對這場變故的不甘哀鳴。趙括踏入殿內,靴底重重碾過廊柱下的箭鏃,清脆聲響劃破寂靜,喚醒了三日前朱雀街巷戰的記憶——那尚未乾涸的血跡,暗沉地躺在地上,散發著絲絲縷縷的血腥氣,與殿內愈發濃烈的焦臭味交織,仿若文化與陰謀正激烈交鋒,其中,王室典籍獨有的陳香,在火焰的暴虐中愈發微弱。

“武安君來得好快。”郭開的聲音從暗格前幽幽傳來,帶著幾分驚訝與不甘。他手中的青銅燈台輕輕晃動,昏黃燈光艱難地照亮密室中碼放整齊的金餅,每一塊都刻著秦廷的太陽紋,冷硬的光澤仿佛在無聲宣告郭開通敵的罪證。“這些典籍若燒了,趙國三百年宗廟傳承,便隻剩你馬服邑那些胡族賬本了。”郭開一邊說著,一邊斜眼睨向趙括,眼神中滿是嘲諷與挑釁。

趙括手持斷雲劍,劍身還淌著蒼頭軍的血,血珠順著劍刃緩緩滑落,在地麵上彙聚成一小灘殷紅。狼頭紋劍穗上的冰晶,在昏黃火光中漸漸消融,水珠與血珠混在一起,落在繡有“馬服”紋章的戰袍上,洇出深色印記。他目光如炬,一眼便瞥見郭開腳邊火盆中,《趙政典》的殘頁正在卷曲,篆文“胡漢分籍”四字在火苗中若隱若現,不斷跳動,恰似三年前馬服邑鐵匠鋪中飛濺的火星,透著熾熱與不安。

“讓開。”趙括冷冷開口,劍尖穩穩抵住郭開後心,語氣中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殿外驟然傳來一陣密集的金屬碰撞聲。趙括心中一緊,循聲望去,隻見衛尉李兌率領禁衛軍,舉著繪有蒼頭紋的盾牌,如潮水般湧來,迅速將幼主的禦輦圍在中央。與此同時,十二名弩手從廊柱後鬼魅般轉出,動作整齊劃一,弩機上弦的輕響,在這寂靜氛圍中格外清晰,仿若死神的低語,瞬間讓空氣凝固,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第一支弩箭帶著尖銳呼嘯,擦著趙括耳畔飛過,“噗”的一聲釘入殿柱,沉悶聲響如重錘敲在冰麵。趙括反應極快,本能旋身,手中斷雲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精準地格開第二支箭。然而,還未等他緩過神,左臂突然傳來一陣灼熱劇痛——第三支箭如閃電般穿透繡著馬服紋的袖甲,箭頭沒入肌膚,鮮血瞬間湧出,順著手臂不斷滴落,在幼主的玉案上濺起朵朵血花。幼主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渾身一顫,手中竹簡“嘩啦”一聲滑落,恰好露出郭開暗格裡那本記錄秦國曆年賄賂的黃金賬冊,賬冊上的字跡在血滴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眼。

“王上!”趙括心急如焚,大喊一聲,單膝跪地,迅速用披風將幼主瘦小的身軀嚴嚴實實地護住,仿佛要用自己的身體為幼主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此時,殿外傳來百姓如潮水般的喧嘩聲,聲浪一波接著一波撞擊殿門,恰似大海中洶湧的潮水瘋狂拍打著岸邊礁石。平原君趙勝那洪亮威嚴的聲音穿透厚重銅門,清晰傳入殿內:“邯鄲百姓三百人,懇請王上嚴懲趙奸!”這聲音充滿正義與力量,代表著趙國百姓的心聲。

郭開趁眾人注意力分散,如同一頭發狂的野獸,猛地撲向火盆,企圖搶回最後幾頁即將被燒毀的典籍。趙括見狀,毫不猶豫,手中斷雲劍脫手而出,帶著淩厲氣勢,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直直釘入火盆旁的廊柱。劍身上的狼頭紋在火光映照下,仿佛活了過來,齜牙咧嘴,透著凶狠與憤怒。趙括踉蹌著衝上前,一把拽住郭開的狐裘。就在這時,郭開懷中突然掉出一枚玉玦,玉玦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趙括定睛一看,隻見玉玦正麵刻著趙武靈王的騎射紋,那是趙國榮耀的象征;而背麵,卻是秦王室的玄鳥紋,兩種截然不同的圖騰,在昏黃火光中扭曲成詭異的對稱,似在訴說郭開背叛國家的醜惡行徑。

“原來你連祖宗的旗號都敢賣。”趙括憤怒地捏著玉玦,雙眼死死瞪著郭開,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此時,他聽見李兌的禁衛軍正在瘋狂砸門,門板在撞擊下發出“砰砰”巨響,搖搖欲墜。趙括深吸一口氣,忽然轉身,將玉玦高高舉過頭頂,讓殿內昏黃火光透過玉玦上的裂痕,散發出奇異光芒。“諸位禁衛弟兄,都看看這玉玦!”趙括大聲喊道,聲音在殿內回蕩,“郭開左手收受趙王金印,享受趙國的榮華富貴,右手卻接過秦人金餅,出賣國家利益。你們還要為這樣一個賣國求榮的趙奸賣命嗎?”趙括的話語如同重錘,敲在每一個禁衛軍士兵的心頭,讓他們心中的信念開始動搖。

禁衛軍的陣列出現明顯動搖,士兵們交頭接耳,眼神中滿是猶豫。有人認出玉玦上的秦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中盾牌也開始不自覺地傾斜。李兌見狀,惱羞成怒,揮舞著長刀,朝著趙括劈來。趙括側身躲避不及,隻能用受傷的左臂奮力架住。李兌的刀砍在趙括手臂上,鮮血四濺,濺在李兌臉上,李兌卻渾然不顧,依舊瘋狂進攻。“三年前你在河間私練死士,用的可是範雎的金餅?”趙括一邊抵擋李兌的攻擊,一邊大聲質問道,聲音中充滿憤怒與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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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殿門轟然倒塌,發出一聲巨響。平原君趙勝帶著數百名百姓,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湧入殿內。數百人同時跪地,發出整齊而沉重的聲音,那聲音仿佛有千鈞之力,讓禁衛軍的防線徹底崩潰。士兵們紛紛放下武器,四散逃竄。趙括趁機衝上前,一把扯下郭開的狐裘,露出裡麵繡著秦紋的中衣,那中衣上的紋路與賬冊上記錄的秦國賞賜細節嚴絲合縫,鐵證如山,郭開的罪行再也無法抵賴。

幼主在平原君趙勝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他手中捧著染血的《討逆詔書》,儘管聲音稚嫩,但在這空曠的金鑾殿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回音:“著即拿下郭開,族滅三代——”幼主的聲音在殿內回蕩,仿佛是對郭開罪行的最終審判。

“且慢。”趙括突然伸出手,按住幼主抬起的手,神色凝重地望向賬冊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郭開黨羽眾多,遍及趙國郡縣,若貿然行族滅之刑,恐怕會傷及無辜。”趙括轉頭,看向平原君趙勝,眼神中充滿信任與囑托,“煩請相爺持此賬冊,依照趙律逐一鞫問,有罪者依法懲處,無知者則予以赦免。”趙括的話語理智而公正,彰顯出他的深明大義。

郭開聽到趙括的話,突然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那笑聲如同夜梟啼鳴,令人毛骨悚然。他指著趙括的傷臂,嘲諷道:“你護著幼主,不過是想學當年的商鞅?可惜你在馬服邑推行的胡漢混編,終究是亂了祖製——”郭開的話語中充滿惡意與挑釁,試圖擾亂眾人的思緒。

“祖製?”趙括冷笑一聲,彎腰撿起地上的《趙政典》殘頁,目光堅定地看著郭開,“武靈王推行胡服騎射時,可曾墨守祖製?”趙括說著,將手中殘頁用力拋入火盆,看著“胡漢分籍”四字在火焰中逐漸被吞噬,化作灰燼。“真正的祖製,是讓趙國百姓吃得飽、穿得暖,安居樂業,而不是讓你這種蠹蟲在典籍裡蛀出通敵的窟窿,將趙國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趙括的話語慷慨激昂,字字如雷,讓郭開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幼主的詔書最終還是蓋上了印璽,不過在趙括的建議下,將“族滅”改為了“棄市”。趙括看著墨玄將郭開拖出殿外,郭開一路上罵罵咧咧,卻也無力回天。這時,趙括忽然發現郭開鬢角已有了白發,這個在趙王身側蟄伏多年、權傾一時的宦者令,終究因自己對秦人的貪心,落得如此下場,實在可悲可歎。

殿內的火盆漸漸熄滅,隻剩下幾縷青煙嫋嫋升起。趙括緩緩撿起斷雲劍,發現劍刃上嵌著半片玉玦的碎片,在黯淡光線下閃爍著微光。他的思緒忽然飄遠,想起在武安城遇見的牧民之子圖門,此刻圖門或許正在朱雀街認真整頓飛騎營,為守護趙國的安寧而努力。殿外,百姓們開始漸漸散去,雪光透過窗欞灑進殿內,映得殿柱上密密麻麻的箭孔如同滿天繁星,記錄著這場驚心動魄的鬥爭。

“武安君,您的傷...”幼主的聲音帶著一絲愧疚與關切,打破了殿內的寂靜。

趙括輕輕扯下染血的袖甲,露出臂上一道長長的舊疤,那是十年前他出征匈奴時留下的。“這點傷,比起當年在河套被匈奴騎兵劃的口子,算不得什麼。”趙括忽然笑了,笑容中帶著豁達與堅毅,“王上可還記得?您父親曾說,趙軍的劍不是用來殺趙人的,而是用來守護趙國百姓的。”趙括的話語充滿溫情與使命感,讓幼主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幼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目光落在趙括腰間的斷雲劍上。那狼頭紋劍穗已被血浸透,顏色愈發深沉,但在雪光的映照下,卻顯得愈發清晰,仿佛一隻永遠不會合上眼睛的守護者,默默守護著趙國的土地與人民。殿外傳來士卒們的高呼,郭開的罵聲漸漸遠去,消失在風雪之中。顯陽殿的銅鶴燈重新添了燈油,火焰再次熊熊燃燒起來,將君臣二人的影子投在殿牆上,拉得很長很長,仿佛在訴說著趙國未來的希望。

雪又開始下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如同鵝毛一般飄落。趙括靜靜地望著殿外飄揚的玄鳥旗,旗角的斷口在風中不停地搖晃,卻始終頑強地沒有倒下。他知道,這場殿陛上的血光之災,不過是趙國漫長冬夜裡的一場暴風雪,雖然來得猛烈,但終將會過去。而真正的春天,正隨著馬服邑援軍的馬蹄聲,帶著生機與希望,朝著邯鄲城緩緩走來。至於那枚被折斷的玉玦,此刻正在火盆裡發著暗紅的光,如同郭開最後的掙紮,在這寒冷的冬夜中漸漸微弱,終將在黎明前冷卻,成為史書中的幾行墨跡,警示著後人永遠不要忘記背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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