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賀伊桃沉默不語,留給自己一個圓潤的後腦勺以及被被子遮掩住卻依然顯得倔強無比的背影時,傅亦寒心中的煩悶瞬間如潮水般洶湧而至,愈發強烈起來。
"怎麼?這般迫不及待開工,是想勾引封逸塵嗎?"
傅亦寒冷冰冰的聲音驟然響起,仿佛一把鋒利的劍直刺心窩。
然而,麵對傅亦寒這充滿惡意的言語,賀伊桃內心深處僅僅泛起一絲漣漪後便迅速恢複平靜。
她告訴自己要做到若無其事地直接無視掉他的冷嘲熱諷,仿若那些話根本未曾傳入自己耳中一般。
"賀伊桃!說話!"
眼見女人始終保持緘默,對自己的言語毫無反應,傅亦寒的怒火瞬間燃燒得更為熾烈。
他俯身猛抓住賀伊桃的手臂,並用力將其扯向自己方向,讓她不再是背對著自己,迫使她不得不與自己麵對麵。
麵對男人突然的舉動,她也是驚慌失措中抖了一下,再不敢閉著眼睛,睜眼望著眼前渾身透著極大怒氣的傅亦寒。
傅亦寒隻覺得自己實在是無法忍受她冷漠態度了!
他清清楚楚地察覺到,自從那個夜晚過後,她在自己麵前就變得更沉默,死氣沉沉的,想到她之前最起碼還敢挑釁自己。
還有明明就在前兩天,他在病房外偷偷看她,她和汪醫生等人交談時,那般活潑開朗,渾身上下洋溢著少女應有的天真爛漫氣息,跟現在在他麵前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這樣的死氣沉沉的賀伊桃讓他很煩躁。
此刻的賀伊桃心裡突然清楚了,如果今天自己再不吭聲,這個男人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索性就趕緊地遂了他的心意。
於是,她緩緩地睜開雙眼,然後以一種滿不在乎的口吻說道:
“傅總,是我不知廉恥、是我自甘下賤,是我急不可耐地想要去接客,我更是不擇手段地去勾引封逸塵,傅總我講完了,您可以出去了嗎?。”
當這一番話語從她口中說出之後,她感覺自己仿佛已經將全身上下最後的一丁點自尊心也徹底拋棄掉了。
此刻她心想,傅亦寒應該會對這樣的回答感到心滿意足了吧。
可是,站在高處俯瞰著這個女人的傅亦寒,卻突然間像是被點燃了怒火一般,瞬間陷入了狂暴的狀態。
他那雙原本深邃而冰冷的眼眸此時變得赤紅一片,猶如燃燒中的炭火,緊緊地鎖定在眼前這個令他怒不可遏的女人身上。
緊接著,他猛地俯下身去,一隻大手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女人纖細的下頜角,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同時,他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充滿怒意的低吼:
“你就這麼下賤?前幾天還跟那個陸宴合糾纏不清,為了他要死要活的。怎麼?區區一個陸宴合已經無法滿足你了?現在又要勾搭封逸塵?”
想到前幾天就因為砸碎了她和陸宴合製作的瓷瓶,她就那樣崩潰。
然後自己碰了她,她就自殺,而今天她竟然在和封逸塵接吻,要不是他出現,這倆人是要去開房嗎?
原本一直麵無表情、神色淡漠如水的女人,在聽到男人親口提起陸宴合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頭不由自主地狠狠顫抖了一下,酸痛感迅速蔓延開來,並且持續不斷地侵襲著她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他為什麼還要提起陸宴合?
想到自己和陸宴合的有緣無分,心裡的疼痛似乎沒有儘頭,他偏偏要提起陸宴合,這讓她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偽裝出來的堅強與冷漠。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迎上男人那充滿鄙夷和憤怒的雙眸。
“傅總您來的目的,到底是要我承認我低賤,還是您嫉妒下賤的我勾搭他們都不勾搭您?”
她毫不猶豫得反擊道,反正生活已經是破破爛爛的,她已經無所謂了,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