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衣間內,燈光柔和打在女人絕美的臉上,正忙著幫賀伊桃整理服裝細節的saes臉上洋溢著興奮和羨慕。
一個saes忍不住誇讚道:“賀小姐,您好有福氣啊!您男朋友長得可真太帥了!”
是啊,畢竟服務了那麼多權貴,頭一次見到那麼般配的一對,男帥女美,不免是有些興奮。
話音未落,另一個saes便迫不及待地插話進來對著剛剛說話的saes,激動得聲音都微微顫抖起來:
“哎呀,賀小姐的男朋友豈止是帥喲!還超級有錢呢!聽說是b國那幾個最為顯赫的大家族之一——傅家的大公子呢!”
接著,第一個saes又附和著說道:“哇,所以說賀小姐您可真是太有福氣啦!能找到如此出色的伴侶。”
然而,麵對她們滔滔不絕的恭維之詞,賀伊桃卻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沒有回應。
顯然,她對這些話隻覺得很諷刺。
見賀伊桃似乎興致缺缺,那個最先開口的saes立刻反應過來,趕忙改口說道:
“其實呀,賀小姐您自身也是相當優秀的呢!您這容貌,還有您這家世,與您男朋友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對吧?賀小姐。”
聽到這裡,賀伊桃心中冷笑,自己還是什麼賀小姐?而且傅亦寒也不是她的男朋友,他隻不過是來向她索命的惡魔。
於是,她麵無表情地淡漠地回答道: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還帶她過來買那麼多昂貴的衣物,那會是什麼關係?
在場的幾個人雖然疑惑兩人的關係,但也紛紛閉上嘴巴,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響,畢竟有錢人的事,也不是她們能打聽的。
那個經常往賀宅送新款的saes悄悄地抬起頭,偷偷瞄向賀伊桃。
賀小姐果真與以往大不相同,過去的她總是那般溫婉。
然而短短數月未見,如今的她卻好似脫胎換骨一般,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嫵媚又疏離的氣質。
賀伊桃清楚,在傅亦寒的麵前,她不過是一條任他驅使的走狗而已。
就拿今天來說吧,傅亦寒要求她穿什麼樣式的衣服,她就得老老實實地穿上;命令她去哪裡,她就去哪裡,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她隻是像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般,木然地站立在原地,任憑那些店員們擺布著,替她整理身上的衣物。
儘管她的外表看起來精致,但美麗的軀殼之內,卻是一片空洞。
賀伊桃也想不通,今天傅亦寒為何會突發奇想地帶她出來購置新衣?
他究竟想乾什麼?有什麼目的呢?但也隻能被迫接受不是嗎?
傅亦寒長腿交疊以一種極其慵懶的姿態斜靠在沙發之上,當看到賀伊桃從試衣間裡走出來的那一刹,饒是一向冷靜自持的他也不禁微微一怔。
儘管這一身裝扮是由他挑選的,但眼前的賀伊桃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裙,宛如一朵盛開與塵世中的百合,純淨無瑕,就不禁讓他想到了第一次見到的小小的她。
即使心中對她懷有深深的恨意,可他始終無法忘掉當年去地牢救他的賀伊桃穿的也是白色連衣裙,像天使一樣。
他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挑了那麼多白色的裙子。
然而此刻站在麵前的這個女人,卻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一般,麵無表情地靜靜站立著,在等待著他下達下一步行動的指示,全然無視傅亦寒眼中流露出的複雜情感。
多年後傅亦寒問過賀伊桃,還記得第一次在地牢救他時穿得是什麼顏色嗎?她隻淡漠地回道:“不記得!”,而她的“不記得”三個字卻讓男人失神了許久。
車內的氛圍冷若冰霜,傅亦寒敏銳地察覺到自從她試完衣服之後,情緒便一直處於低落狀態。
一路上,兩人之間既沒有激烈的對峙,也沒有任何言語交流,隻有死一般的沉寂彌漫在狹小的空間之中。
車子緩緩駛入公司停車場,停穩之後,他帶著她走進了公司大樓。
對於曾經自家的公司,賀伊桃其實已經來過數次,但由於每次停留時間不長且間隔較久,所以她對這裡並不是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