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你扯平!”
沈初棠感覺,她真的很沒出息!
明明恨極了他假死,恨他騙她,明知道她會痛的無法自抑,卻還是把劍刺入她的心臟,眼睜睜看著她在滾燙的岩漿中掙紮。
可看著他喝成這樣,心口卻還是一陣陣發疼。
她明明該狠下心不管,可是偏偏……
還是會心疼他。
從飯店出來時,陸詢已經沒了意識。整個人靠在沈初棠肩頭,滾燙的體溫透過襯衫蹭過來。
秦湛本想去扶,白羽已經飛快衝上來將陸詢接了過去。
“老大怎麼喝成這樣?他腦子抽了?”
沈初棠抿唇不語。
秦湛看向沈初棠:“你要跟過去嗎?”
“不跟過去怎麼辦?”沈初棠說:“回頭他出了什麼事,不都成了我的責任?”
說完,她還是坐上了車,看向駕駛位的白羽:“開車。”
到了醫院,醫生一聽說病人是喝了五瓶白酒,臉色都綠了,劈頭蓋臉地將三個人一起罵了。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急救操作。
先是安排了洗胃,用導管將酒精和胃內容物儘快排出,同時快速掛上靜脈輸液,用於稀釋血液中濃度過高的酒精;還注射了護肝的藥物,防止酒精性肝損傷......
病房裡一陣忙碌,搶救持續了近一個小時。
沈初棠站在走廊外,指尖凍得發白,心卻在灼燒。
她以為看到他難受,自己會痛快一些。畢竟是他騙了她,假死了整整兩個月,讓她瘋了一樣地找人、哭、發火,夜裡做夢都在喊他的名字。
可當他倒下時,她才發現——一點都不解氣,反而更像是把刀插進了自己心上。
病房裡消毒水味濃得刺鼻,她拿著濕毛巾走進來時,陸詢剛被安置好,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嘴唇卻是一片可怖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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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棠麵無表情地坐到床邊,一點一點擦著他額角的汗,又擰了新的毛巾,輕輕敷上他額頭降溫。
白羽推門進來,將醫生開的藥放到床頭櫃上。
“嫂子……”他喊了一聲,語氣小心翼翼:“您也彆怪老大,他真沒辦法……不是不想告訴你。”
沈初棠動作一頓,沒說話。
白羽站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像是倒豆子似的說:“當時我們遭到伏擊是真的,好在老大早有應對的策略,將假死計劃提前。隨後他就發現,黑鷹和總統的勢力內外勾連,還有一夥人在暗處監視他和您。如果老大露麵,但凡有絲毫破綻,都會讓您置於險境。”
沈初棠冷笑了一聲:“所以,他就什麼都不告訴我?就這麼讓我以為他死了?”
“嗬,還真是自以為是。”
白羽張了張嘴,終究沒再說什麼,隻將藥輕輕放在桌上,默默退了出去。
房間重新安靜下來。
沈初棠低頭,看著病床上的陸詢。
這是兩個月以來,她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他。
他瘦了不少,下頜線變得更鋒利,眼窩微凹,蒼白的臉上有著明顯的疲憊,就連向來理得一絲不苟的下巴,此刻也泛起了青色胡茬。
沈初棠盯著看了一會兒,抬起手,指尖輕輕觸碰了上去。
有些紮手。
忽然,她指尖一頓。
她在乾什麼?不是應該生氣的嗎?
她手指微蜷,往後收回。
在那瞬間,修長溫熱的大手卻覆了上來,穩穩捏住了她的指尖。
沈初棠抬起眼,發現陸詢不知何時醒了。
他的眼神被暈染得朦朧,卻又清晰地落在她臉上。
清冷的眼底像是藏著漫長的風雪,聲音低得像一滴水落進夜裡。
“你還要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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