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藝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額頭上全是冷汗。窗外,淩晨三點的月光慘白地照進來,像林楚楚那雙永遠含著淚的眼睛。
"又是這個夢..."他低聲呢喃,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被單。
"晚意......"這個名字突然從他嘴裡蹦出來,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晚意是誰?"
他翻身下床,光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床頭櫃上放著林楚楚昨天"不小心"落在這裡的咖啡杯,杯沿還留著半個鮮紅的口紅印。
"真他媽見鬼。"沈藝盯著那個杯子,突然一陣頭痛襲來。他隱約看見一隻塗著鮮紅指甲的手,優雅地把一杯咖啡推到他麵前。
"沈硯,你逃不掉的。"那個聲音在他腦海裡回響。
他踉蹌著後退,撞翻了椅子。
"操!"
第二天早上,蘇晴端著早餐推門進來時,發現沈藝正對著鏡子發呆,下巴上還留著沒刮乾淨的胡茬。
"你昨晚沒睡好?"她把煎蛋和吐司放在桌上。
沈藝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做了個噩夢。"
"夢見什麼了?"蘇晴遞給他一杯咖啡。
"夢見..."他接過咖啡,眼神飄向窗外街對麵的咖啡館,"夢見有人叫我"沈硯"。"
蘇晴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但很快恢複正常:"哦,那可能是你失憶前的名字?"
沈藝盯著她的眼睛:"你覺得我該想起來嗎?"
"想不起來就算了,"蘇晴笑了笑,把果醬推到他麵前,"現在這樣不也挺好?"
沈藝沒說話,低頭咬了一口煎蛋,立刻皺起眉頭:"鹽放多了。"
"啊?"蘇晴愣住了,"我嘗著正好啊。"
"太鹹了。"沈藝把煎蛋推到一邊,拿起吐司咬了一口,"麵包烤過頭了。"
蘇晴瞪大眼睛:"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連婷婷煮的泡麵你都能麵不改色地吃完。"
"是嗎?"沈藝自己似乎也對這個變化感到困惑。
中午的花店沒什麼客人,沈藝坐在櫃台後麵發呆。蘇晴一邊整理花束,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問:"你最近...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比如?"
"比如...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有沒有家人?"
沈藝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我可能結過婚。"
哢嚓一聲,蘇晴手裡的剪刀掉在了地上。
"...什麼?"
"我夢見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沈藝的眼神有些茫然,"她叫我"沈硯",還說..."
"說什麼?"
"說我是她的狗。"
蘇晴的表情瞬間凝固,內心瘋狂吐槽:這他媽是什麼糟糕的pay??
"而且,"沈藝揉了揉太陽穴,"我總覺得...林楚楚很熟悉。"
蘇晴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可能是錯覺吧,她不是說你們是未婚夫妻嗎?"
沈藝冷笑:"你覺得我會喜歡那種哭哭啼啼的女人?"
蘇晴內心翻了個白眼:你失憶前喜歡什麼類型我哪知道啊!
傍晚時分,林楚楚"恰好"路過花店,手裡捧著一束向日葵。
"沈藝!"她甜甜地喊道,"送你的!"
沈藝沒接,隻是盯著她:"晚意是誰?"
林楚楚的笑容僵在臉上:"什、什麼?"
"我夢見有人叫我"沈硯",還說"晚意不會放過我"。"沈藝逼近一步,眼神銳利,"你認識晚意嗎?"
林楚楚的眼眶瞬間紅了:"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是楚楚啊,你的未婚妻..."
"可我不記得你。"沈藝麵無表情地說。
林楚楚的眼淚"唰"地掉下來:"你是不是喜歡上彆人了?是不是蘇晴?"
站在裡間的蘇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關我屁事!
"我隻是想知道我是誰。"沈藝皺眉道。
林楚楚突然抓住他的手,聲音顫抖:"你是沈藝!我的沈藝!"
沈藝抽回手,冷冷道:"不,我是沈硯。"
林楚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晚上,沈藝坐在天台上喝啤酒,蘇晴走過來,遞給他一罐新的。
"想起來了?"她問。
沈藝搖頭:"隻有碎片。"
"那...晚意是誰?"
沈藝沉默了很久,最後苦笑:"可能是個女鬼吧。"
蘇晴差點把啤酒噴出來:...好極了,現在不僅是失憶,還他媽靈異了。
沈藝仰頭灌完啤酒,捏扁罐子,突然說:"我明天去趟圖書館。"
"查什麼?"
"查"沈硯"是誰。"
蘇晴頓了頓,輕聲問:"如果查到了不好的事情呢?"
沈藝看向遠處林楚楚的咖啡館,霓虹燈招牌在夜色裡閃爍。
"那也比當個傻子強。"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兩人趕緊跑下去,發現花店的玻璃窗被人砸碎了,地上散落著磚頭和一張紙條:
"離他遠點,否則下次就不是警告這麼簡單了。"
蘇晴撿起紙條,手微微發抖:"這字跡..."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沈藝接過紙條,臉色突然變得異常難看:"我認得這個字。"
"誰寫的?"
"不知道,"沈藝揉了揉太陽穴,"但我就是認得。"
蘇晴擔憂地看著他:"要不要報警?"
"沒用。"沈藝冷笑,"有些人,警察也管不了。"
他轉身走向工具間,拿出掃把開始清理碎玻璃。蘇晴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