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葎臉更陰了。
她悻悻的把啤酒還回去，裝作沒事人似的繼續吃菜。
“好喝嗎？”
沈修葎看顧念。
顧念也在看他。
麵色沉靜、眼神清亮、表情正常。
她放心的點頭：“好喝。”
兩個字剛說完，隻見他的臉在自己麵前瞬間放大，緊接著嘴唇一涼，溫熱的舌尖帶過她的牙齒。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又迅速退開了。
被！吻！了！
眾目睽睽之下！
罪魁禍首甚至離開的時候還嘬了一下，公然沒羞沒臊的耍流氓。簡直囂張至極。
“確實好喝，再喝點？”沈修葎拿著酒杯繼續引誘她。
顧念分不清他說的是哪種‘喝’，反正不是什麼好話，垂著的腦袋搖成撥浪鼓，整個人都想鑽進桌子底下。
果然，桌上的人不管遠的近的一陣起哄。
“三哥這得急成什麼樣？還沒回房就忍不住了！”
“顧念嘴裡的肉更香是不是？”
“人家偷你一口酒，搭進去整個人，這買賣不劃算啊。”
“…………”
她越聽顧念頭越低，從沈修葎的角度看過去，她像個正在吃食東西的鴕鳥。
大臉牌沈修葎不可能跟顧念感同身受，甚至還能麵不改色的招呼服務員再加兩盤菜。
蔣東升邊吃邊笑，肩膀一抖一抖的：“沈修葎你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沈修葎把快滑到桌子底下的‘顧鴕鳥’撈起來，滿臉狐疑地問：“天天會所混的人，看人接吻還能開眼界？”
“主要是沒見過你這麼幼稚的，又幼稚又好笑。”蔣東升要笑不笑的接話茬。
沈修葎撇撇嘴：“你也找個這麼大的女朋友試試，說不定沒我成熟。”
蔣東升想起自己那一麵還沒見過，就即將成為他未婚妻的女孩，好像隻比顧念大一歲。
嘖了一聲，仰頭乾了杯酒。
一頓烤肉吃了快兩個小時，一夥人除了男人們推杯換盞的時間基本都在炫肉。
結束後大家對這頓烤肉評價非常高，甚至有動作快的人已經找經理定肉了。
顧念拿出來手機看時間，11點了。
她平時作息規律，很少有這麼晚睡的時候，這會兒有點困。
但這個時間隻是這群人夜生活的開始。
顧念不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在沈修葎世界裡是格格不入的，隻是這種距離感在人聲鼎沸的喧鬨中更加明顯。
正在打牌的沈修葎像是有心靈感應的，轉頭看她：“困了嗎？”
顧念搖搖頭，撐著精神對他擺出一副神采奕奕的表情，轉過去假裝跟梁晶晶聊天。
她很意外，梁晶晶作為一個本應該貪睡年齡的小孩子，大半夜的，眼神竟然還能歘歘的。
“顧念姐姐，你是不是困啦？”梁晶晶還在研究烤橘子。
“還好，有一點。”顧念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她站起來，對梁晶晶說：“我出去透透氣，一會就回來。”
顧念從服務生手裡拿過羽絨服出了門。
屋裡熱的流汗，外麵冷的結冰。這種極度反差的環境隻有在北方能感受到，很神奇溫度衝突。
夜裡的酒店依舊燈火熒熒，路燈像是不知疲倦似的在寂靜無人的寒夜裡堅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