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半夜,月亮被烏雲遮住,四下裡一片漆黑。
就在眾人困倦難當時,洞口方向突然傳來了細微的響動!
王栓柱正裹緊了破軍裝,東北腔裡滿是哆嗦:
“師傅,這山裡頭咋這麼冷?
比咱東北的冬天還凍人……”
話沒說完就被孫二狗捂住了嘴,河南話裡滿是緊張:
“彆說話!洞口有動靜!”
眾人趕緊屏住呼吸,往洞口看去。
隻見兩個土匪從溶洞裡鑽了出來,一個手裡拿著煙袋鍋,一個扛著步槍,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他娘的,許爺讓咱出來探消息,這黑燈瞎火的,要是遇上解放軍,咱倆就得完蛋!”
扛步槍的土匪罵道,煙袋鍋的火星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
“怕啥?
這地方隱蔽得很,解放軍就算長了三頭六臂也找不到這兒!”
拿煙袋鍋的土匪吐了口唾沫,
“再說還有龍癩子在苗寨盯著,要是有動靜,他肯定會給咱報信。
咱趕緊去苗寨,問清楚解放軍的動向,早點回來交差,還能喝口熱酒。”
“抓活的!”
李參謀當機立斷。
兩名身手最好的戰士如同獵豹般撲了出去,利用地形掩護,悄無聲息地接近。
“不許動!舉起手來!”
古之月的蘇北話裡滿是冷意,土匪嚇得趕緊舉起手,煙袋鍋掉在地上,火星濺起一片。
“你……你們是解放軍?”
扛步槍的土匪聲音發顫,腿都軟了。
沒過多久,遠處傳來兩聲短促的悶哼和掙紮聲,很快,兩名戰士就押著兩個被反剪雙手、嘴裡塞了破布的土匪回來了。
在一處遠離洞口的岩石後麵,審問開始了。
李參謀讓人拿掉他們嘴裡的布,冰冷的槍口頂在其中一個瘦高個土匪的腦門上:
“說!洞裡什麼情況?
許保國在不在裡麵?
有多少人?
有沒有其他出路?”
那瘦高個嚇得渾身篩糠,尿騷味瞬間彌漫開來,結結巴巴地用當地土話回答:
“長…長官饒命!
我說,我全說!
這…這裡就是許司令…不,許保國的老巢!
裡麵…裡麵還有三百多號弟兄…
都是死心塌地跟著他的…
糧食還夠吃幾個月的,就是…就是子彈不多了,重家夥什兒早讓貴軍給打沒了…”
“許保國呢?”
古之月蹲下身,蘇北話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力。
“在…在洞裡!
他一直在洞裡!”
“你們出來乾什麼?”
安隊長插嘴問道,東北話在夜裡顯得格外硬朗。
“是…是許司令派我們…去…去山那邊的芭茅寨,找…找龍癩子打探消息…看看外麵剿匪的風聲緊不緊…”
“龍癩子?”
李參謀記下了這個名字。
“洞裡還有沒有其他路通外麵?”
古之月緊盯著他的眼睛。
瘦高個茫然地搖頭:
“不…不知道啊,長官!
我們這種小嘍囉,哪…哪能知道這個…
就…就知道許司令最近用電台聯係上了上峰,好像…好像要空投一批彈藥和重武器下來…
具體啥時候,在哪兒投,我們…我們真不知道啊!”
另一個矮胖土匪也連連磕頭,證實了瘦高個的話。
審問完畢,情報讓人心驚。
三百多亡命之徒,據險而守,一旦獲得空投補給,後果不堪設想。
李參謀讓人把兩個土匪押到後麵看好,然後和古之月、孫二狗幾人湊到一起商量。
“大部隊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到。”
李參謀臉色凝重,
“這十幾個小時,我們必須封住洞口,絕不能讓他們出來,尤其是不能讓他們去接頭或者接收空投!”
孫二狗哢嚓一聲給英七七上了刺刀,河南話裡滿是殺氣:
“管他龜孫出來乾啥!
出來一個咱宰一個!
就算是出來喝喜酒的,俺也得讓他把這喜酒變成斷頭酒!”
死亡點名
漫長的等待再次開始。
天色蒙蒙亮時,山林間彌漫著破曉的寒意和濃重的霧氣。
洞口再次有了動靜!
這一次,出來了十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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