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新買的五台縫紉機,有四台的縫紉機台都受了損,還有一台運轉也不正常,也不知道到底出了啥毛病。
公安局那邊的情況還沒定下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五台縫紉機到現在還放在騾車上呢。
直到上午10點,錢國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騎著車衝進了知青院。
他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就趕忙招呼道:“趕緊的,帶上縫紉機跟我去一趟縣城公安局,事兒急!”
顧方遠一聽,也不敢有絲毫耽擱。
還好顧父給他留了一頭騾子,不然他還得跑到田裡去找人幫忙。
兩人手忙腳亂地把自行車架在騾車上,然後駕駛著騾車,急匆匆地離開小崗村。
路上。
塵土在騾車的碾壓下飛揚起來,顧方遠和錢國良坐在車上一邊抽煙一邊聊天,那嫋嫋升起的煙霧在風中飄散。
顧方遠眉頭微蹙,沉聲問道:“錢哥,昨天晚上那事兒,後來到底咋樣了?”
錢國良抹了一把腦門上豆大的汗珠,滿手汗水隨手甩到土地上。
重重地歎息一聲,臉上帶著憤怒:“唉~!還能咋樣,全叫你給猜中了。那幫龜孫兒,心黑著呢!
不光把王賴子他們幾個給放了,就連王賴子先前強奸那女娃子的案子也給抹了,相關資料也不翼而飛。
還好那受害的女娃子沒啥大礙,縣城公安局的同誌找她重新錄了一回口供,算是把這事兒給重新立案。”
“紀委那邊有啥子消息不?”顧方遠彈了彈煙灰,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
“我也不清楚,紀委那幫人嘴緊得很。不過聽那邊傳出來的信兒說,紀委打算好好刨一刨這事兒,想抓個典型呢,十裡鎮派出所那幫家夥,一個都彆想跑脫。”錢國良拍了拍大腿,語氣中帶著一絲快意。
“那就好!”顧方遠微微點頭,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放下。
縣城公安局內,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當“小紫人”顧方遠一瘸一拐地走進公安局時,把裡麵的公安同誌們嚇了一大跳。
確認他這位受害者沒有‘生命危險’,眾人才鬆了口氣。
這次叫他過來,一是要重新做一次定損,看看那些損壞的東西到底值多少錢;
二是確認一下昨晚的供詞,保證事情的真實性;
三嘛,就是商量商量賠償的事兒,看看怎麼彌補顧方遠的損失。
前兩項倒還順利,很快就結束了。
可商議賠償的時候就麻煩了。
百貨大樓不可能給他退貨,縫紉機維修又是個難題。
最後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和討價還價,對方答應重新配一台新的縫紉機,另外還加上200塊錢的各類補償費,算是多少彌補了一點他的損失。
正午時分,太陽高高地掛在天空,散發著熾熱的光芒。
因為事情還沒完全處理完,暫時還走不了,顧方遠便在縣公安局的食堂湊合著吃了頓午飯。
他剛吃到一半,還沒來得及咽下嘴裡的飯菜,突然一名公安同誌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急切地說道:“同誌,你是叫顧方遠不?”
“嗯?啥事?”顧方遠嘴裡嚼著飯,含糊不清地應道,同時抬起頭來,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