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痛快的數落,讓他感覺心裡暢快了許多,仿佛積壓在心中許久的怨氣都一下子釋放了出來。
至於秦思彤的報複?
顧方遠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秦父秦母現在心裡對他和秦奮都覺得虧欠,根本不會聽秦思彤的瞎嚷嚷。
而秦思彤和其他姐姐的關係也不咋地,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手段,也就隻有紡織廠了。
嗬~!顧方遠甚至有些期待秦思彤能在紡織廠鬨出點動靜來,這樣他就有機會好好謀劃一下掛靠的事兒了。
顧方遠在電話旁站了兩分鐘。
確定對方不會再打過來,這才轉身一拐一拐地離開傳達室。
下午剛到上班時間,陽光依舊熾熱。
施暴方的家人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台嶄新的縫紉機,又東拚西湊了200塊錢交到公安局。
顧方遠在官方人員的見證下,領走了縫紉機和賠償金。
從這刻起,這件事就算徹底跟他沒關係了。
至於接下來公安局是直接結案,還是繼續深挖其他的案子,那也不關他的事。
顧方遠抽空去黑市轉了一圈,又到供銷社買了五條大前門香煙。
在回家的路上,他把裝著香煙的黑色塑料袋遞給錢國良,“錢哥,你看我這一身傷,走路都不利索,也不方便到處跑。
麻煩你幫我把這些香煙送給那幾位老哥,就當是我謝謝他們昨天的幫忙了。”
“不用不用!”錢國良連忙擺手拒絕,接著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嘿嘿~!不瞞你說,這次行動我們也能撈到點功勞,我那戰友正幫我運作呢,說不定借著這事兒,能把我調到公安係統裡去。”
公安係統雖然危險,但比單位上班有麵子,也更有前途。
“哦?那可提前恭喜你了。不過這事一碼歸一碼,這些香煙也值不了幾個錢,就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就彆推辭了。”
錢國良推脫不掉。
無奈掀開塑料袋的一角,看到是大前門香煙,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像他們這種一心想往上爬的人,最怕被人抓住貪汙受賄的把柄,像“大前門”這種普通老百姓都能買得起的香煙,頂多算是朋友之間的人情往來,倒也不用太擔心會出什麼問題。
“行!那我就替兄弟們收下了。”錢國良笑著接過塑料袋。
等顧方遠回到知青院,工人們都已經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起來。
“哎呀,你這渾身是傷的,咋還到處亂跑呢?身上的傷感覺好點沒?午飯吃了沒?”顧母一看到兒子回來,立刻心疼地迎了上來,雙手輕輕地在顧方遠身上打量著,眼神中滿是關切。
“吃過了,昨天的事兒還沒處理完,上午又去了一趟縣城公安局。”顧方遠解釋道,臉上露出一絲疲憊。
“啥?又去公安局?沒啥事兒吧?”顧母一聽,頓時緊張起來,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擔憂。
“沒事兒!上午就是去商量賠償的事兒,你看,那台壞掉的縫紉機換成新的了,你叫人過來搬一下吧。”顧方遠指了指那台新縫紉機說道。
“好,媽這就去叫人!”顧母應了一聲,轉身準備去叫人幫忙搬縫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