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碰到老花家的人，都沒忍住感歎一句：
“你家小孩真大方哦。”
尤其是家裡頭老人還活著的，兄弟幾個不分家，全由父母當家，他們自個兒都吃什麼都不由自己做主。
老花家遲寶一個小孩就能燉雞湯分給彆人家小孩喝。
還是為了叫他們去學習。
這要不是菩薩轉世，誰能這麼乾？
真是人比人的差距比人比狗都大。
有些大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道：“我們運氣不好，投胎早了點，要是在遲寶後麵出生，也能喝到這雞湯了。”
早上鍛煉的白饃饃，這次蘑菇中毒的雞湯，還有平時幫花晚遲做事能吃到的糖，學習好就可以獎勵的各種東西，那都叫大人們無比眼饞。
現在日子是好過了，可大家都是窮過來的。
以前日子有多難過大家都知道。
花晚遲送的東西的含金量，經曆過困難日子的大人實在是太了解不過了。
唉，隻恨生的太早！
王大娟家裡的女孩也喝到了雞湯，最近王大娟狀態不好，她最大的那個孫女方雨妹還留了點雞湯帶回家給奶奶喝。
方雨妹是家裡頭最大的孩子，比她大伯的兒子小樂還大兩歲。
打小就聽話懂事，小小年紀，家務活那是乾得十分麻利。
儘管奶奶對她很一般，但她還真就是有這個孝心。
王大娟現在是持續性瘋癲間歇性清醒，像是被蘑菇毒壞了腦子。
瘋癲的時候誰也看不見，一個勁罵著已逝的婆婆，嗷嗷哭喊那個除了方旺火誰也不知道的大女兒。
清醒的時候，就繃著臉坐在屋門口，陰惻惻盯著家裡的人進進出出。
家裡所有人都有同一種感覺。
不正常，這太不正常了。
對於王大娟提到的大女兒，兄弟幾個從來不知道的“大姐”，他們很好奇。
不過這會兒能問的也就隻有他們的親爸方旺火了。
方旺火萬事不管，不過這會兒幾個兒子問到了他頭上，他倒也沒隱瞞。
一邊抽著煙一邊渾不在意眯著眼回憶：“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你們媽頭一胎生了個女兒，好像沒活幾天就死了。
“死了就埋了唄？又不是什麼大事，誰知道你們媽發了什麼神經，現在又想起來。
“也就過了一年，你們媽就生了老大，這胎是個兒子，你們奶不敢再叫你們媽帶，就把小孩抱走了。
“反正是沒叫你們媽接手，後麵你們出聲，你們奶也老了，帶不動了，就叫你們的媽自個帶了。”
幾個兄弟覺得，就這事，媽不至於吧？
頭胎死了，傷心倒也正常，但也不至於記這麼多年，平時提都沒提過，然後突然就發癲念叨個沒完了吧？
方建國歎了口氣。
雖說他不是最大的，但和長子也沒什麼區彆了。
他發話：“要麼明天帶媽去醫院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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