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個兒一肚子八卦憋了半天,雖然沒辦法讓裴隱舟狠狠地承他的人情,但也要一吐為快。
“我聽講,啊,那個家主昨天晚歸啊。小孫做了宵夜守著,後來爬上了家主的床……哎呀折騰那老半夜的,今天去收拾,不堪入目哦!真沒看出來啊,他平時那副溫順守禮的樣子,實際上,嘖嘖嘖,是個小浪蹄子。”
裴隱舟手裡還攥著那餐巾,隻垂目聽著。
“哎呀,我說這小孫,太不厚道了,他可是您帶來的,待遇是我們這些老人都比不了的,做這種事情哦,該被浸豬籠的。”
王叔在溥珠英麵前恭敬內斂的樣子是刻意表現的,在裴隱舟這裡滔滔不絕的樣子才是真實。
隻是一番八卦加控訴下來,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反饋。
他看了看裴隱舟,他還是那樣坐著,榮辱不驚的樣子,真真是玉一般的大家公子。
裴隱舟等他停了嘴,才掀起眼皮看他,說:“家主的**,也是你們能議論的?‘不堪入目’這種詞也是你們能評價的?
我希望你能明白,雖然眼下你在我這裡做事,但是給你發工資的人仍舊是家主,你沒必要為了討好我,就把家主的私事說得那麼不堪。
未來家主不僅會寵幸這個那個,還會有三房四房五房六房,一來這不違法,二來,就算家主真的做了惡事也由不得你議論。希望你有這個覺悟。”
王叔被說得懵懵的,剛想問是不是這種事以後都不需要稟報他。
裴隱舟接著又說了一句:“以後每周一把王媽那裡的房事登記冊拿來給我過目就可以。家主出差的話,讓思南去登記,不得遺漏。”
王叔點了點頭,如鵪鶉一般縮著肩膀說了句:“明白了。”
裴隱舟將餐巾丟在桌上,起身去書房。
留王叔站在原地,看著那滿是褶皺的餐巾發了一會兒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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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半,溥珠英睜開了眼睛時,孫璟還像一隻小獸一般,趴在她的懷裡。
他還**著。
溥珠英按開窗簾,在晨光裡緩緩綻開的,是孫璟肩膀、脊背上的花。
有紅色的、也有青色的、紫色的。
她輕輕地撫摸著那些她作弄出來的傷口,孫璟在迷蒙之中嚶嚀一聲,皺著眉頭醒來。
“痛痛……”
溥珠英嗤笑了一聲:“不是你說的嗎?我給的疼痛都是對阿璟的獎勵?”
孫璟聞言掙紮著爬起來,隻感覺身上要散架了,眼睛也困倦得睜不開,但他握著溥珠英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陶醉且渴求地說:“再獎勵阿璟一下吧。”
溥珠英推開了他,不鹹不淡地說:“惡劣的一麵還是在夜裡相見吧。”
溥珠英先起床去衛生間洗漱去了,孫璟抱著她的枕頭狠狠嗅著,在她的味道裡,似乎又醉了過去。
她洗漱完畢,回到房間,看到的就是仍舊在床上睡著的孫璟。
溥珠英好整以暇地說:“我想你應該有更要緊的局麵需要應對。”
聽到敲門聲時,孫璟還並不十分清明。
溥珠英應了一聲,門外的王媽答了一句:“主人,裴先生已經在起居室等您。”
66層是溥珠英的私人區域,傭人們為了和65層的會客廳區分,通常把66層的私人客廳稱為“起居室”。
也就是說,現在裴隱舟的位置,和臥室隻有一門之隔。
孫璟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