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菀詫異的看了太子一眼,不明白他為何非要摻和進來。
不過太子身份尊崇,世間沒有他去不得的地方,司菀也未曾阻攔。
賞寶宴結束後,司菀讓司清寧先回府。
自打宮裡鬨過一場,司清寧很聽司菀的話,乖乖點頭。
她則乘坐安平王的車駕,一路往城郊行去。
馬車內部空間寬敞,即便坐了三人,也絲毫不顯擁擠。
司菀腦袋依靠著車壁,指腹撥弄著腕間的東珠手串,杏眸微闔,看似在小憩,實則腦海中思緒飛轉。
察覺到宿主紛亂的念頭,無數信息仿佛雪片般四散飄浮,係統忍不住問:
“宿主,你究竟想做什麼?”
司菀無聲道:“柳尋煙雖身中劇毒,但無數名貴珍稀的藥材,如流水般送到她的住處,還是延長了她的壽命。”
司菀有些不甘。
上輩子,她的胸膛被冰冷的利刃活生生剖開,流儘了最後一滴鮮血。
而柳尋煙呢,卻隻把她當成待宰的牲畜,說一句“死了就死了”,便恍若無事發生的模樣。
那是她的夢魘,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她。
也讓她無端生出幾分躁意,想立時結果了柳尋煙。
以免夜長夢多。
即便係統不通人性,此時也能猜出宿主的意圖——
“你想殺了柳氏。”
司菀搖頭,“我不會臟了手。”
“那該如何?”係統追問。
“柳尋煙吞服了龜息丸,鉛毒早已深入骨髓,在她四肢百骸間遊走,遍及全身,那名江湖遊醫不也說過,柳尋煙長滿膿包,皮肉都在潰敗腐爛嗎?
那副模樣,乍看之下像不像染了疫病?”
司菀撥弄串珠的速度快了幾分。
她眼睫微顫,輕笑了聲,繼續道:
“京城乃天子腳下,居於此地的達官顯貴多如過江之鯽,他們將自己的安危看得極重,一旦聽聞疫病的消息,勢必會掘地三尺,也要把源頭挖出來。”
係統震驚極了,電子音都變了調兒。
“宿主是想散播出疫病的風聲,引人搜查柳尋煙居住的小院兒?”
司菀輕輕頷首。
係統:“為什麼非要選在這種時候?”
“玄雁卵是大月國的至寶,為了找到寶物的有緣人,月懿公主特地操辦這場賞寶宴。
如今司清嘉成了玄雁卵的主人,身體還因為這枚鳥卵,產生了某種特殊的變化,不僅大月國會看重她,皇室亦會如此。
我那好姐姐向來喜歡備受關注的滋味兒。
她過得不順,處處碰壁,好不容易能張揚些,若在這種時候,把火燒在柳尋煙身上,那副畫麵必定精彩至極。”
想起剛才宿主說過,齊書源學壞了,係統不由搖頭。
現在看來,究竟是誰學壞了,還未可知。
太子與司菀之間隔了一臂的距離,他覷著司菀,眸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