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多久,司清嘉突然冷笑,將阿魏碎塊吞服下去。
“罷了,終究是母女一場,我服藥取血,也算還了你的生恩。”
司清嘉接連服用了三日阿魏,周身縈繞的氣味越發刺鼻,就算隔著馬車,也能隱隱分辨出來。
看著停在藕香榭前的馬車,司菀不由皺了皺眉。
係統則在腦海中幸災樂禍:“宿主,阿魏起效了!玄雁卵產生的牡丹香氣完全被阿魏壓製住了,聞之欲嘔。”
司菀慢聲回答:“阿魏的氣味至多維持一兩個月,除非持續服用,否則終有消散的那一天。”
“隻有一兩個月,要是司清嘉稱病,避不見人,該如何是好?”係統問。
“有的人能避,但有的人避不得。”司菀意味深長地道。
方才她出了城,將製好的掛圖交給安平王,又與幾名深諳農事的幕僚商討一番,敲定最後的細節。
太子那邊也將推廣占城稻一事稟報給了皇帝,得了允準,如今正在甄選勸農使,帶著良種前往各地州縣。
正是因為將心神投注在推廣良種之上,皇帝雖聽聞了玄雁卵擇主的趣事,也沒有時間理會司清嘉,隻賞了些寶石字畫給她。
又過了三五日,聖旨姍姍來遲。
宣旨太監剛抵達秦國公府,便指名道姓,說要將司清嘉接進宮中麵聖。
秦國公趕忙派管事,去將長女請過來。
老夫人和趙氏對視一眼,皆猜到了聖上召見的原因,無非是覺得那枚玄雁卵頗為神異,心生好奇。
司清寧小聲嘀咕:“大姐姐剛服下玄雁卵那陣,身上的異香極其濃鬱,女子一聞都覺得口乾舌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趙氏略微擰眉,隻覺得玄雁卵聽起來就不像什麼好東西。這種邪性的東西,也能算得上大月國的至寶?
近段時日,趙氏一直沒見過司清嘉,也不知服用了玄雁卵的她,會產生何種變化。
希望莫要鬨的太過,丟儘了公府的臉麵。
老夫人也覺得頭疼,心裡暗道造孽,若這枚玄雁卵真像傳聞中那麼功效卓著,且全無弊端,為何月懿公主不服用?反而將它帶到大齊?
委實怪異。
司清嘉很快便來到公府前院。
離得近了,司菀瞧見她的穿戴打扮,不由挑了挑眉。
怪不得她沒聞到獨屬於阿魏的氣味,司清嘉都快將所有香料都掛在身上了,沉香雕琢而成的耳墜、發釵,腕間佩戴的紫檀木的佛珠,就連身上穿的衣裳也偏厚實,既能遮蔽體味,又用香料熏蒸過無數次,味道濃鬱至極。
這股香氣中摻雜著惡臭,直嗆嗓子。
不僅司菀忍不住咳嗽兩聲,老夫人和趙氏也以手抵唇,不明白司清嘉為什麼會用如此濃烈的香料。
司清嘉福身接過聖旨。
宣旨太監也打了個噴嚏,道:“大姑娘,隨本監走一趟吧,公爺和二姑娘也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