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更加難堪。
見狀,司菀杏眼彎成了月牙狀,哼聲道:
“父親,待會女兒還要麵見太子和安平王,您確定要親自教訓我?”
秦國公暗暗咬牙,沒料想這個不孝女竟會用兩位天潢貴胄來壓他,真當他是沒脾氣的麵人。
反了天了!
“犯下這麼大的錯,你還想出去?給我留在藕香榭好生反省!就算太子親自來請,我也絕不會鬆口!
否則,豈不成了寬縱你的幫凶?”
秦國公痛心疾首,仿佛真是個為女兒思量的好父親。
但司菀卻心知肚明,他這麼做非是不畏皇權,一心教導子女,而是抹不開顏麵,也認定太子不會因為此等小事和他撕破臉。
司菀欣然應允,粲然一笑。
“那女兒便多謝父親了。”
秦國公皺眉,詫異之色溢於言表。
司菀主動出言解釋:“其實女兒也不想出門,畢竟恰好到了勸農使返京的日子,他們會將自各州縣搜羅的問題彙總上報,是樁極其冗雜、極其複雜的活計兒。
一旦遺漏了某些細節,便會導致收成不佳,若是能避開這些勸農使,女兒還得謝謝您呢。”
說著,司菀衝著秦國公拱了拱手,頗為誠摯的模樣。
她又看了金雀一眼,後者才鬆開手。
秦國公揉了揉脹痛的腕子,思緒飛轉。
他在農事方麵雖算不得精通,卻也清楚皇帝有多看重推廣占城稻之策。
若真因為將司菀禁足,貽誤了正事,公府就不僅僅是失去臉麵的問題了,隻怕連傳了幾代的爵位都保不住。
秦國公麵皮漲成了豬肝色,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方才他已經放了狠話,恰如潑出去的水,實難收回。
要是司菀識趣,偷偷摸摸離開公府,秦國公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絕不會追究,偏生此女大大咧咧靠在貴妃榻上,還取來小被,蓋在腰間,姿態好不悠閒。
金雀坐在貴妃榻附近,摘了粒葡萄,剝好,送入主子口中。
司菀邊吃著葡萄,邊給金雀遞了個眼神,示意她不必理會秦國公。
係統在腦海中笑得直打滾兒。
“宿主,你也太狠了!你明知道秦國公最看重這身官袍,還刻意挖了個坑,讓他成了你撂挑子的罪魁禍首,等太子和安平王知道消息,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借力打力而已,算不得什麼出挑手段,但對付秦國公這種人,倒是足夠了。”
司菀有一搭沒一搭撥弄著東珠手串。
對於勸農使帶回的問題,她早有預料,甚至還分門彆類寫出了應對之法,手稿就放在係統空間中。
因此,司菀更不著急了。
她也不顧秦國公糾結焦急的德行,自顧自歇息。
沒多久,老夫人和趙氏也來到湘竹苑。
看到佇立在門檻處、一動不動的秦國公,婆媳二人麵麵相覷,覺得十分奇怪。
“老爺為何不進去?這會兒天氣雖暖和了些,但站在風口,仍容易著涼。”趙氏說道。
秦國公緩緩搖頭,看著趙氏,惡聲惡氣道:“你生的好女兒,我是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