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睨著麵色鐵青的秦國公,心中覺得越發膩歪,這麼多年來,他這個當父親的都沒有儘到半分責任,甚至柳氏還在他的放任下,對菀菀虧待至極,眼下女兒雖恢複了身份,他也不該擺出嚴父的架子,挑三揀四。
趙氏麵無表情,道:“我覺得菀菀很好,也無需老爺費心管教。”
“她好?”
看著母女倆越發肖似的臉,秦國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可知她做了什麼好事?將咱們公府的醜事編成話本子,交給了酒樓裡的說書先生,她不要臉,我還要臉!”
趙氏掀了掀唇,“老爺若是早將調換身份一事公之於眾,菀菀也不必費心費力,想出這種法子,為自己討回公道。”
“你!”秦國公沒料想趙氏站在司菀這邊,忿忿不平:“婦人之見!果真慈母多敗兒!”
趙氏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兀自攙扶著老夫人,踏進書房,一眼便瞧見靠在軟榻上,睡意惺忪的女兒,整顆心都軟成一團。
“院子裡如此吵鬨,你還能睡得著?”
司菀行禮問安,笑容中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眼底防備之色也褪去不少。
“娘,能睡著的。”
趙氏低聲咕噥:“你爹氣得狠了,居然沒吵嚷著請家法,難不成是轉了性?”
“父親要將女兒禁足在湘竹苑,倒是省去了家法。”司菀輕聲開口。
“隻不過是將真相昭告天下罷了,你又沒做錯什麼,為何要禁足?”趙氏瞪了瞪眼,轉過身,打算同秦國公理論。
卻被司菀攔住了。
“母親,您彆去。”
趙氏有些疑惑。
司菀壓低聲音,解釋道:“安平王和太子等著女兒去解決勸農使帶回來的問題呢,我想躲個清靜,恰好父親要將我禁足,也就不必折騰了。”
老夫人忍俊不禁,點了點司菀的鼻尖。
“都依你便是。”
既然秦國公說了“禁足”,司菀自然要守規矩,上午便派金雀給安平王遞了信兒,隨後便安穩待在湘竹苑,研讀典籍,翻閱手稿,未曾踏出半步。
得知此事的秦國公,氣得破口大罵。
“這個不孝女果真性比蛇蠍,半點規矩都不懂,這是擎等著讓我向她低頭呢!”
管家一張臉好似被霜打過的茄子,難看得緊,正想開口勸慰幾句,有個小廝快步踏過門檻,急聲道:
“老爺,不好了,有人強闖進咱們府裡了!”
秦國公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他雖無權柄,但身上的爵位卻是實打實的,怎會有如此不長眼的東西,強闖公府?
他問:“可知來人是什麼身份?”
“奴才也不知,那人身形健碩,獨自來到門前,旁邊也無隨從,不管不顧就往府裡闖,幾個侍衛都沒把他攔下來。”小廝連連搖頭。
被司菀頂撞了好一通,秦國公本就在氣頭上,這會兒有蠢貨自尋死路,他便想著將火氣宣泄出去,順順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