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小半個月,這日司菀在湘竹苑歇著,本想午睡一會兒,聽金雀說外麵鬨騰起來。
她蹙了蹙眉,坐直身子。
係統咂咂嘴,感慨:“宿主,你費心費力砸了娘娘廟,不讓香露流出去害人。
但求子心切的婦人卻顧不上許多,隻會怨恨於你,認定是你毀了她們下半輩子的希望。
人心啊,果真難測。”
司菀沒吭聲,自顧自穿戴整齊,從箱籠內取出一物,快步往外走。
趙氏得了信兒,急忙攔住她的去路。
“菀菀,你先回去,外麵那些人,讓娘來解決。”
司菀搖頭,用力握住趙氏冰涼的指尖,安撫道:“您放心,女兒自有辦法。”
趙氏身子骨兒向來不好,也不喜交際,圍在府門外叫罵不休的女眷們,早已失去理智,若是趙氏因此受了傷,司菀怎能不心疼?
即便司菀這麼說,趙氏還是放心不下,母女兩個相攜往外走,迎麵撞上特地來看笑話的秦國公及司芩,趙氏腹間更是憋了一股火,也沒給二人什麼好臉色。
“女不教母之過,芳娘,若你聽我勸告,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秦國公滿臉幸災樂禍,仿佛司菀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是仇人一般。
“娘,不必理會這些不相乾的人。”
司菀攙扶著趙氏的手腕,快步行至門前,有人眼尖,瞧見了她,抬手便將臭雞蛋扔了過來,被金雀撐傘及時擋下,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司菀,你還有臉出來?”
司菀把趙氏護在身後,信步上前。
她眉目疏冷,環顧四周,拔高聲調問:“諸位想要送子香露,不去娘娘廟討要,來秦國公府撒什麼潑?”
“你彆裝傻充愣,娘娘廟都被查封了,和尚也儘數遣散,我們上哪兒討得香露?”一名衣著華貴的婦人恨聲道。
司菀認得她。
她是穎郡王胞妹明秀郡主,先前郡王妃焉氏求得香露,身為小姑的明秀聽聞嫂嫂懷了身孕,眼饞得不得了。
本以為自己貴為郡主,成為娘娘廟的“有緣人”隻是時間問題,終有一日會將香露收入囊中。
豈料這一切都被司菀給毀了,明秀郡主怎能不怒?
她恨不得狠狠抽司菀幾鞭子,毀了這蹄子那張臉,省得她仗著太子相護,一而再再而三地胡作非為。
“郡主這話說的,好像是臣女查封了娘娘廟一般,下令的是何人?您去找他便是。”司菀淡聲道。
“你!”
明秀郡主暗罵一聲,司菀果真如傳言那般,牙尖嘴利。
誰不知道是皇帝下旨,勒令查封娘娘廟,她雖貴為郡主,卻也不能違拗聖意。
更不敢將事情鬨到禦前。
司菀繼續道:“郡主,有些話臣女隻說一次,若香露真是世間難尋的好東西,慧衡為何不用?廟裡的和尚為何不用?”
明秀郡主反駁:“那是因為男子無法懷胎,自然用不上香露。”
“是嗎?”
司菀側身看向金雀,說:“去把東西拿來。”
金雀點頭應是,飛快離去。
“諸位夫人稍安勿躁,稍後便能瞧清香露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