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尖皮厚,粗蠻無禮,也不知是使了何等下作的手段,才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太後對司菀積怨已久,隻要一想到戒斷藥膏遭受的痛苦,她整顆心都止不住往外滲毒水。
表情也變得陰鷙。
神勇侯瞥向太後,沒想到向來良善寬和的胞妹,也會有這樣的麵目。
彷如修羅惡鬼。
月懿公主輕輕拍撫太後的脊背,表麵上是在溫聲規勸,實則與添油加醋無異。
“娘娘,太子妃身份矜貴,又得聖上青眼,性情爽直些也屬正常。”
“住口!”
司菀早就和月懿公主撕破臉,此刻也無需再避諱什麼,當即柳眉倒豎,厲聲嗬斥:
“大月王當日想親自捆了你,與大齊議和,重修舊好。
若非你提前脫逃,也不至於讓故國陷入動蕩不安的處境。”
月懿公主緊咬牙關,狠狠瞪視司菀。
就是這個女人,仗著自己擁有九尾金鳳命格,氣運非比尋常,便殘忍毀去她苦心經營的一切。
害她進退維穀,處境比喪家之犬還不如。
若不是提前用藥膏控製了太後,今日她連最後的活路都保不住。
司菀懶得和月懿公主浪費口舌,她看向滿身正氣的老者。
“侯爺,您可知月懿曾經做過什麼?”
神勇侯一怔,隨即搖頭。
“她在京城兜售虎狼藥,害得許多女子懷上畸胎,最終紛紛小產,造孽無數;
她窺伺大齊的土地、農具、良種,想方設法也要帶回大月;
她還親自領兵,劫掠大齊的行商,死在她手上的無辜百姓不計其數。
這樁樁件件的惡行,皇祖母皆心知肚明,卻還要庇護異國的王女,也不知究竟是何原因。”
常年風吹日曬,神勇侯麵龐比同齡人蒼老許多,站在氣血充盈的太後身邊。
兩人不像兄妹,反倒更像父女。
他深深看了司菀一眼,提醒:
“太子妃,口說無憑。”
司菀笑著搖頭,豔麗絕倫的麵龐滿是失望。
她永遠都叫不醒裝睡的人。
神勇侯就算戰功赫赫,威名遠揚,到底也是太後的至親。
隻要不是司勉那等胳膊肘往外拐的渾貨,都會或多或少庇護自己的親人。
幫親不幫理。
“本以為侯爺你胸懷天下,並非俗流,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你!”
副將跟隨神勇侯多年,還被他救過數次,見不得旁人貶低神勇侯,麵皮漲成了豬肝色,上前一步,欲要爭辯。
見狀,金雀側身護在司菀跟前。
周圍百姓也對副將怒目而視。
“他居然想要對太子妃動手,簡直喪儘天良!”
“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無禮之徒,太子妃親自相迎,已是無比客氣,可他們倒好,白眼狼一群,根本不知感恩。”
“說他們是無禮之徒,都抬舉他們了,要我說,這些就是不通人性的畜生!該趁早把他們趕出新城,省得對太子妃不利!”
“安平王也在,乾脆把這群莽匪抓起來,修建明珠池!”
將百姓們的叫罵聲收入耳中,副將手足無措,僵立在原地。
他活了近四十年,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