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殿下心中有數。”司菀勾起唇角,杏眸劃過一絲冷色。
原本她沒把心思放在老大老二身上,畢竟與他們算計來算計去,也沒有半點好處,還不如在京郊附近開辟一塊土地,試種金薯。
金薯糖分高,能更好的為百姓補充能量,也是難得的好東西。
可惜還沒等她抽出空來培育薯藤,老大便自尋死路。
主仆兩個留在廂房歇息。
而前院的酒宴還未停歇。
大皇子、二皇子輪番灌酒,不知過了多久,見太子麵皮漲得通紅,神智昏朦,大皇子諷刺笑道:
“謝衍還是大意了,他真以為自己代父皇監國,便可高枕無憂了?
癡人說夢!”
二皇子剛毅麵龐透出些許猶豫之色,道:
“大哥,謝衍死不足惜,但大嫂是無辜的,不如換成其他女子,同樣能毀掉謝衍的名聲……”
“身為儲君,縱使奸.汙了高門世家的嫡出小姐,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納入東宮,當個側妃罷了,也能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但若是與長嫂攀扯不清,謝衍便成了世人眼中罔顧人倫的惡徒。
此等下作卑劣之輩,朝臣會質疑他的品性,父皇會憎惡他令天家蒙羞,甚至還有可能改立旁人。
二弟,有資格登上皇位的人不多了,你和老五都有機會。
至於小九、小十一,他們隻是毛還沒長齊的孩子而已,根本不配和你們搶皇位。”
自打記事時起,二皇子一直唯兄長馬首是瞻。
他覺得大皇子更聰明,更有城府,也更適合九五之尊的位置,所以習慣了聽從大哥的安排。
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有登上皇位的可能。
二皇子張了張嘴,蒲扇般的大掌攥住袖口,扭捏十足的模樣,與平日裡的粗獷豪爽全然不同。
大皇子瞥他一眼,道:
“二弟,有舍才有得,大哥知曉你和弟妹情意深厚,也不打算讓她犧牲名譽,至於你大嫂,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你就彆管了。”
二皇子沒再阻攔。
大嫂操勞多年,確實辛苦。
但與皇位相比,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大皇子一揮手,侍衛將吃醉了酒的太子抬起來,往另一間廂房趕去。
房內光線昏沉,早已服下迷藥的大皇子妃,此刻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太子被放在床榻外側。
大皇子駐足原地,仔細欣賞了好半晌無比滿意的離去。
翌日天剛蒙蒙亮,前來拜訪大皇子的榮郡王、麗郡君,聽聞太子也在,心道若連聲招呼都不打,未免太過失禮。
兄妹倆昨日剛返京,當初大皇子年幼時,他二人曾照料過一段時日,得知大皇子被猛獸毀容,便特地探望一番。
大皇子在前引路,闊步往廂房行去。
他裝模作樣的抬手叩門,問:
“六弟,你可醒了?”
房內傳來女子的驚呼聲。
壓抑,又透著濃濃驚恐。
即便聽不真切,也足夠讓大皇子暗喜。
榮郡王和麗郡君對視一眼,心覺不妙,想要告辭離開,偏生被大皇子架在此處,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