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落後幾步的二皇子妃聽到這話,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唇瓣血色一寸寸褪去,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見丈夫和大伯。
“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皇子額角青筋迸起,幾乎是從齒縫中逼出這句話,他迫切的想要得知真相。
到底是誰在算計他?
謝衍?
司菀?
還是另有其人?
大皇子妃輕輕拍撫著女兒的脊背,低聲道:“昨晚念念在園子裡瘋玩,熱出了一身汗,身上的衣裳都沾濕了,妾身怕她著涼,便讓她在廂房裡等著,妾身回去給她取一套乾淨的衣裳。
豈料回房後,隻吃了一盞茶,妾身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念念果然染上了風寒。”
邊說著,大皇子妃邊啄吻女兒滾燙的額頭。
念念,娘對不住你。
大皇子妃在心中無聲道歉。
“不可能!”
大皇子腳下像生了根似的,佇立在原地。
昨天夜裡,他親自將爛醉如泥的謝衍送到了這間廂房,妻子也一並躺在榻上。
就算女兒躲在房間內的某個角落,謝衍也不可能憑空消失。
眼見著沒釀成大禍,麗郡君不由鬆了口氣。
她扯了扯兄長的袖襟,榮郡王立刻反應過來,拱手告辭。
大皇子想要說些什麼,偏生挽留的話剛到嘴邊,便梗在喉間,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他心知,在榮郡王兄妹眼中,自己的所作所為,與兩麵三刀、忘恩負義的小人沒有任何差彆。
又有誰知道,他之所以如此,皆是因為謝衍夫妻欺人太甚。
可惜這兩位長輩,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榮郡王、麗郡君加快腳步,恨不得從背後生出翅膀,飛也似的離開是非之地。
他們剛走沒多遠,便和迎麵而來的年輕男女撞了個正著。
青年擋在女子身邊,態度鄭重又小心翼翼,正是有著煞神之名的當朝太子。
“殿下,太子妃。”
榮郡王兄妹齊齊見禮。
太子抬了抬手,狀似無意地問:“二位步履匆匆,麵色不佳,莫非遇上了什麼難事?”
“無事。”
榮郡王強擠出一絲笑,搖頭。
眼見著夫妻倆要往廂房所在的方向行去,麗郡君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殿下,大皇子夫妻爭執不休,這會兒還是避避風頭為好。”
太子輕聲道謝,頷首。
等兄妹倆的身影徹底消失,謝衍才扶著司菀的胳膊,不緊不慢往前走。
“可惜錯過了一場好戲。”司菀有些遺憾。
係統半透明的意識體也連連點頭。
平心而論,它真想看一看大皇子“捉奸在床”的畫麵,當發現奸夫與想象中截然不同,他的表情肯定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