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救我!江警官,救救我!”
“我不可以死,我要活著!我必須活著!”
可無儘的黑暗像是湖水,快要把她溺斃了。
算了,死了算了,太痛苦了,活著真的太痛苦了,根本堅持不下去啊!
啪嗒,燈亮了,黑暗的空間瞬間宛如白晝。
陳珍珠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猶如一條剛被撈上岸的魚。
“不要害怕,你已經被救出了地窖,你現在很安全。”葉素敏輕輕地拍了拍陳珍珠的肩膀,輕柔地安撫道,“呼吸,深呼吸。”
陳珍珠下意識地跟隨指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慢地呼出來。
重複多次後,陳珍珠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她的身體也變得鬆弛,大腦很放鬆,意識漸漸失去了控製。
葉素敏把手放在陳珍珠的肩膀上,語速緩慢而柔和,帶著讓人困倦的磁性,“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陳珍珠的嘴唇動了動,停頓了幾秒,緩緩開口道:“我叫陳珍珠。”
通過單向玻璃查看審訊情況的楊立仁滿臉震驚,他沒想到他們用儘方法都沒辦法撬開陳珍珠的嘴,而葉素敏輕輕鬆鬆地就讓她開口了。
對付精神病,還是得找專家啊!
葉素敏繼續問道:“你認識江芷蘭嗎?”
“認識!”
“她是你什麼人?”
“老板。”
“你那天為什麼去她家?”
沉默。
陳珍珠的表情很抗拒,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你現在站在江芷蘭的家門口,你按了門鈴,她給你開了門,然後你走了進去……”葉素敏緩緩地引導著陳珍珠回憶那段殺人經曆,“你現在做什麼?”
陳珍珠抬起手,在空氣中拿了一個不存在的物體,然後又砸向空中,接著一下又一下地砸向桌子。
“你為什麼要砸她?”
“要殺了她!”陳珍珠咬牙道,“多砸幾下,才能殺死!”
“你很恨她嗎?”
“恨!”
“為什麼?”
“她要傷害江警官。”
葉素敏很意外這個答案,她追問道:“江警官是誰?”
剛才陳珍珠也叫這個江警官來救她。
再次沉默,但陳珍珠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在笑。
“殺完她之後你做了什麼?”
“把屍體翻過來。”
“為什麼要翻過來?”
“讓她看到威脅消除了。”
“她是誰?”
沉默。
葉素敏跳過了這個問題,“之後你做了什麼?”
“躲起來。”
“為什麼要躲起來?”葉素敏發現她是躲在櫃子裡麵,但陳珍珠有過被囚禁的經曆,應該會對黑暗的、狹窄的空間很恐懼。
又是沉默。
“你認識劉子晗嗎?”
“認識。”
“你在學校裡見過她嗎?”
“見過。”
“那天中午,你在學校見到她時,你和她說了什麼?”
陳珍珠緩緩道:“我們都是被菌絲控製的人。”
葉素敏皺眉,“菌絲是什麼?”
沉默。
“菌絲是一個人嗎?”
繼續沉默。
“被菌絲控製了,會怎樣?”
像是觸發了關鍵詞似的,陳珍珠再次抬起頭看著頭頂的燈光,不再回答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