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周抿了口酒,噝了一聲,“你這是乾了什麼?什麼姿勢啊要這麼多?”
程文周很正經的一個人,跟盛杳混久了,思想也被帶偏了,盛延說他,“程處長,你這思想覺悟扭曲了,少學歪風邪氣。”
程文周這才恢複了正經樣,“你要嫂子什麼啊?她人是你的,還不滿足?”
盛延悶了一杯酒,又倒了一杯,程文周看他把烈酒當成白開水喝,連忙摁住了他的酒瓶,盛延走去陽台,“有煙?”
程文周摸出煙,盛延吸了口煙,吐出一口煙圈,“我總感覺筱帆不愛我,她看到彆的女人勾引我,一點反應都沒有,看到彆人喝醉了往我身上靠,竟然一點也不生氣。”
“這不是好事嗎?知書達理,體貼人啊。”
“我不要她的體貼,我要她鬨,我要她跟我生氣,跟我吃醋,跟我無理取鬨,像個潑婦一樣罵我,我要看她鮮活自在,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都要氣死。”
誰家老婆看到老公跟彆的女人有接觸不吃醋?
他要一個知書達理的人乾什麼,要一個溫柔體貼的乾什麼,他身邊的秘書陳珂不夠體貼?不夠知書達理?要是想要這些,他不如找陳珂。
他要的是白筱帆跟他撒潑打滾,跟他哭鬨,要她像個活生生的人,把喜怒哀樂都表現給他看,而不是現在這樣!
程文周覺得他是閒的,“真撒潑打滾了,你就不樂意了。”
盛杳夠任性,有時候程文周都吃不消,白筱帆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不想要,偏偏盛延反著來。
“我樂意寵她一輩子,我要她活得像個小女孩,而不是每天壓著自己的情緒。”
“上樓陪陪她吧,洗個澡。”
盛延穿著浴袍,推開門進了白筱帆的臥室,白筱帆睡得很淺,盛延推門的時候她就聽到了,床側一沉,白筱帆被盛延從身後摟住,他摟的很緊,把她圈在懷裡,白筱帆胸悶氣短,呼吸不上來。
她閉著眼睛,還在裝睡。
盛延知道她沒睡著,“筱筱。”
他輕聲喊她,白筱帆不理睬,盛延又喊了聲,然後湊過來親她。
親得白筱帆脖子後麵酥酥麻麻,氣氛越來越不對,白筱帆這才不裝睡了,睜開眼睛,“不許親我。”
“好,長官,都聽你的。”
盛延沙啞的聲音裡多了一絲笑意,白筱帆鼻頭微酸,明明想推開盛延,卻把臉貼在他胸膛。
“你個混蛋,把我扔下讓我自己回家,我討厭你。”
白筱帆鼻頭酸酸,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盛延摟著她,心都在疼,他哄她,“以後不會,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今晚我情緒不好,跟你道歉。”
盛延抬起手,“你咬吧。”
白筱帆張嘴咬了一口,她的淚水蹭到他手掌上,盛延想用手掌幫她擦眼淚,又怕弄細菌到她眼睛裡,於是捧著白筱帆的臉,親掉了她一顆顆眼淚,最後親在她嘴唇上。
客臥的床是實木的,掉了一顆螺絲,常年沒人住,所以盛杳索性沒管,盛杳拉著程文周追問,“剛才你們聊了什麼?”
剛說完,就聽到吱呀吱呀的聲音,客臥就在隔壁,因為盛杳擔心白筱帆,把白筱帆安排在主臥旁邊的房間。
聽到這動靜,八卦的兩夫妻立馬做賊似的貓著腰,湊到門口偷聽。
盛杳心想,謔,她哥這麼猛啊,筱帆這小身板能吃得消嗎?聽著都嚇人,叫得跟小貓似的。
“你看看,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這不又和好如初了,沒有什麼是一炮解決不了的。”
盛杳白了一眼程文周,“粗俗,你跟老泥鰍混久了也一身俗味。”
兩人回到房間,聽著那吱呀聲,持續了很久,盛杳看完幾集電視劇,那聲音才慢慢消停。
“嘖嘖嘖,兩個小時,這床怕是要散架了。”
程文周看了眼時間,他特意留意了一下,“什麼時候辦婚事,彆到時候快生了,奉子成婚了。”
盛杳抄起平板砸在程文周頭上,“我嫂子都有一個了,還生,你知道女人生孩子多難嗎!”
第二天白筱帆跟盛延和好了,他道歉誠意十足,白筱帆不生氣,也不敢生氣了。
回家的路上,盛延牽著白筱帆的手,她沒睡夠,枕著他的腿睡。
盛延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心還是軟了,他還是太過著急,這種事急不來。
晚上盛延帶白筱帆去見老同學,都是盛延在部隊裡的同連師兄弟,這些人從部隊裡出來都去各省各市上任,還有一個留在藏區深入基層建設。
這幾天鵬城有峰會,難得都從五湖四海趕來相聚。
陳珂訂了後海一家粵菜館,這家店的野生東星斑一絕,是饕客的最愛。
盛延攜白筱帆姍姍來遲,盛延的朋友早已經坐齊全都到場。
來的路上盛延就給白筱帆介紹過幾人,到了地方,白筱帆看到那桌的幾個男人,果然是高級乾部,一個比一個有氣質,穿著便服坐在那都給人一眼體製內領導的既視感。
果然是優秀的人吸引優秀的人,有幾個白筱帆還在電視的人大會議上見過。
盛延和這群朋友起碼五六年不見,看見盛延來不約而同起身擁抱盛延,陳文清拍拍盛延喊了一聲:“曹廳長!”
白筱帆咦了聲,“你不是姓盛嗎?”
盛延笑而不語,陳文清笑說:“他啊,曹孟德的曹!”
三國時期曹孟德喜歡奪人妻,老友都知道他的這檔子事,盛延也不避諱,這是調侃盛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