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水做的嘞!
他還委屈呢,睡得正香著呢,忽然被澆一盆冷水,他才是真的委屈啊喂!
“我喊了夫君半天,可夫君紋絲不動,一點要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司徒曄說著又直掉眼淚。
亓徽實誠道:“我一向是睡到自然醒的嘛,沒有巳時是雷打不動……”的的的……
司徒曄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就那麼看著他。
亓徽抓了抓腦袋,認輸道:“行行行,我這就起來。”
他看向一邊的兩個丫頭,沉聲道:“還不快替你們夫人重新洗過臉?再叫她哭下去,小心哭瞎了她的眼。”
亓徽自己則是站起來往外走。
“文術、文元,給爺打水來。杜何把爺的被褥收去洗衣房。”
司徒曄望著他的背影翹了下嘴角,她的計劃都做好了,他自然是得配合她完成的。
等亓徽收拾好重新走進來,司徒曄略微紅腫的眼睛已經徹底消了腫,正坐在妝奩前,任由伶竹和蕪花替她捯飭。
眼看著到最後一步,伶竹配的哪個瓔珞都不得司徒曄心水,首飾櫃都要翻個底朝天,看得亓徽眼花繚亂,腦袋一點眼睛一睜的好懸沒睡過去。
蕪花心中尋思著夫人真會折騰人,卻不知是什麼情況,她右眼皮猛地跳起,使得她更添煩躁。
做人奴婢是真兒命苦,如此想著,蕪花不自覺往身後看去,隻覺得少爺那張臉不是一般的俊,若是能當個姨娘有人伺候就好了。
再一想到侯夫人和秋姨娘許諾她的,蕪花紅著臉低下頭,不敢叫人看出端倪。
“我記得衣櫃上頭有一個匣子,裡麵裝著我最喜歡的那幾套瓔珞,其中有祖父祖母送我的蝴蝶瓔珞,就那套吧。”司徒曄說道。
她今日穿了一身翠微綠衣裳,祖父祖母送的蝴蝶瓔珞就很搭。
說起這個瓔珞,還是她祖母畫了花樣子,祖父親手給她打造的。瓔珞上的蝴蝶乃是一塊暖玉,項圈是由一圈白珍珠搭配翡翠玉組成的,玉蝴蝶底下墜著三顆銀鈴鐺,簡單卻很是好看,且包含著祖父祖母的愛意,此為無價之寶。
“夫人,不好了。”
“怎麼就不好了?”
伶竹將那隻匣子取來,不知如何回答,便隻好把匣子往她眼前遞,“您瞧……”
司徒曄沒出聲。
蕪花湊過去看了一眼,驚訝道:“怎的沒有夫人要的那套?”
她朝司徒曄笑道:“可是夫人記錯了位置?”
司徒曄看著她說道:“便是我記錯了,伶竹整理這些的時候定是記得的。”
伶竹道:“夫人沒有記錯的,那套瓔珞就是放在這個匣子裡的。”
蕪花迷茫道:“那怎麼會不見了?”
司徒曄斬釘截鐵道:“有賊人偷了我的瓔珞。”
“哪個賊人如此猖狂?”亓徽放下了支著腦袋的手,抬起頭,“偌大個良秀閣遭賊了都不曾發現,守夜的是乾什麼吃的?”
蕪花問道:“夫人怎麼會覺得是遭賊了?”
伶竹端著匣子指給她看,解釋道:“你仔細瞧,我整理的時候都會擺放整齊的,可匣子裡的瓔珞都纏繞一塊去了,如此淩亂的痕跡,可見是有旁人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