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司徒曄捂著臉道:“今兒先作罷,我是丟不起那人的。”
馮嬤嬤還想再勸兩句:“您……”
司徒曄道:“嬤嬤先下去休息吧,今兒夜裡有伶竹和蕪花侍候就夠了。眼下我想靜一靜。”
馮嬤嬤隻好帶著不甘心退出去。
待瞧不見馮嬤嬤的身影,伶竹湊近司徒曄耳邊說道:“夫人您瞧,馮嬤嬤這是教唆您當個潑婦去呢。”
她們夫人是上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家閨秀,本身許了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已足夠好笑,如若當真聽取了馮嬤嬤的建議,雷厲風行的去外頭抓了少爺,無異於是替外人更添一筆笑料。
“不必理會。”
司徒曄抹乾眼淚,吩咐道:“替我去打盆水來,我今兒是臉都哭花了。”
“您可是水做的。”
伶竹打趣一句才出門去打水。
今日的晚膳是司徒曄一個人吃的,她大概等了小半個時辰,還未瞧見亓徽歸來的身影,就沒有再等下去,直接傳膳自己吃起來了。
洗漱沐浴過後,司徒曄到書房用了一下紙筆,寫了一份詳細的關於對亓徽的勸學計劃書。再回到內室已是戌時中了,等了約莫兩刻鐘,屬實困得哈欠連連,司徒曄便睡下了。
良秀閣裡無人知曉亓徽是什麼時辰歸來的。
次日一早,伶竹和蕪花進屋侍候的時候,被地上的人影嚇了一跳。
聽到她們的尖叫聲,司徒曄還不清楚狀況,悠閒地打了個哈欠後問道:“何事大驚小怪的?”
睜開眼睛瞥見地上抱著被子睡得正香的人,司徒曄瞌睡蟲都跑沒影了,眼睛撐得老大,看向兩個丫頭:“他何時回來的?”
兩個丫頭齊齊搖頭表示不知道。
司徒曄起身簌了口,走到亓徽身邊蹲下來,嘀咕了一句:“還挺自覺的,曉得自個兒打地鋪。”
她伸手捏了下亓徽的臉,睡得死沉的人毫無反應,她便起了壞心思,直接捏住亓徽的鼻子,使得人下意識皺起眉頭,她遂鬆開了手。
亓徽沒有醒來,翻個身又睡得香甜。
司徒曄:“……”
“蕪花,去端盆涼水來。”
“是。”
等蕪花端了水來,司徒曄接過來,親手給亓徽澆了一盆冷水。她想著,已經臨夏,洗冷水都難得風寒的時候,這點不舒服她夫君是受得住的。
“誰?誰敢潑小爺?”
一盆冷水撲麵而來,亓徽的美夢被迫終止,他鎖眉就想罵人:“不要命了?”
“是我這個不要命的。”
婉轉輕柔的聲音入耳,亓徽怔了怔,睜開了一隻眼睛看過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可了不得了。
他那個新娶的夫人又開始掉小珍珠了!
“誒誒誒??”
亓徽嚇得趕緊爬了起來,臉上的水珠都沒顧得上拂去,慌亂地跪在司徒曄跟前,仰著腦袋看著她,雙手伸著也不知曉能做什麼。
“夫人怎的眼淚說掉便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