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未晞目露驚恐之色,“爸,您這是要謀殺親兒子啊。”
“我讓你喝你就喝,廢什麼話?”薄老爺子抱著酒壇子,怒斥一聲。
即便薄未晞現在是外交部的***,但是在老爺子麵前,他似乎被封印在十歲那年,骨子裡對薄老爺子是既崇敬又恐懼。
他不敢再說什麼,端起杯子仰頭一飲而儘。
白酒辛辣嗆喉,噎得他差點翻白眼,酒杯剛放下,薄老爺子又往杯裡斟滿。
薄未晞感覺自己快看見太奶了,“爸,已老實,求放過。”
薄老爺子皺起眉頭,“你這點酒量,在我們部隊裡根本不夠看,再來。”
薄未晞把心一橫,咬牙將酒杯放在桌上,眼睜睜看著薄老爺子重新將酒杯滿上。
“爸,您到底有什麼事,您直說,不用這樣軟刀子割肉,一點一點折磨我。”
他上了年紀後,就喝不了白酒。
回國後,偶爾碰上酒局,他是外交部的***,也沒人敢灌他酒。
但現在血脈的壓製,他不喝也得喝。
他苦著臉看著薄老爺子,不懂自己怎麼就招惹了這個小老頭。
“爸,您說話啊爸。”
薄老爺子冷哼一聲,用下巴點了點酒杯,薄未晞隻好端起來一飲而儘。
三杯白酒下肚,胃裡火辣辣的燒灼,難受得他想吐。
他扯鬆領帶,心浮氣躁的。
薄老爺子看著他,“現在難受嗎?”
薄未晞在心裡說廢話,但麵上還是不敢對薄老爺子不尊敬。
“難受,好久沒連著三杯白酒下肚。”白酒的後勁十足,容易上頭。
薄老爺子冷哼一聲,“難受就對了。”
薄未晞:“不是,我記得我最近沒有招您惹您,還是您看我不順眼?”
薄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家宅不寧,你說你沒招我惹我?”
他最近看著他們一家人越鬨越不像話,簡直把這二十年的閒氣都受完了。
薄未晞一怔,“這怎麼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好兒媳,她不想家宅安寧。”
“薄未晞,動動你的腦子,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揪著不放有什麼意義,人是要往前看,解決問題的,而不是在原有的問題上拚命製造問題。”
薄未晞:“是她不想解決問題。”
薄老爺子握了握拳,想著孩子大了,他現在打他,他太沒麵子。
他忍住暴躁的脾氣,“所以你求的結果就是妻離子散?”
“我沒有。”薄未晞下意識反駁,他沒有想過要跟寧嗣音離婚。
他是很傳統的男人,當年娶妻就是看中寧嗣音身上那種寧靜淡然的氣質,宜室宜家。
他們夫妻二十幾年感情,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摧毀的。
他隻是不甘心。
他一直以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她深愛的丈夫。
但現在他動搖了。
薄老爺子盯著他,男人最了解男人那點劣根性,“你現在是覺得她不純粹了,不配你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