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眼熟。
“你是?”
白衣男子扶著樓梯,“留個微信,認識一下好不好?”
沈惜出門匆忙,沒打扮,清純的學生模樣。
對男人來說,乾淨的學生氣。
很安全。
沈惜往後躲,“不了,我跟同學一起來,一會兒就散場。”
白衣男子笑得誠懇,“我這樣兒的,你看不上?”
沈惜聳聳肩。
“隻是認識一下,交個朋友,我開保時捷,一會兒送你回家?不是我吹牛?外麵的停車場裡,就數我這輛豪橫。”
白衣男亮亮手裡的名車鑰匙,露出得意洋洋的笑,朝沈惜又欺進一步。
沈惜頭有點暈,抓著扶手,“你彆這樣,我不差這個。”
“啊哈!”白衣男輕佻地哼著,“難不成,你坐著旁邊的科尼塞克來的?”
他又打量沈惜,一身衣服超不過1000元,不像坐得起千萬級豪車的姑娘。
沈惜不想糾纏,正要離開,見門外闊步走進一個人。
一身灰色休閒裝,瀟灑,挺闊。
是何寓。
當著人,沈惜不敢認何寓。
兩人地位懸殊,中間又隔著顧家,誰知道他怎麼想。
倒是何寓先開口,“小梁?”
白衣男見了何寓,張了張嘴,“何總,好久不見。”
他說著,堆著笑上前,“淺海灣的項目,最後還是給我做了,多虧上次飯局,您手下的齊公子幫忙說話!讓我得了這生意!”
何寓垂著眼,“齊陽手下的小項目,分你一杯,他樂意。”
“我今兒走鴻運?在這兒碰上您!”
“臨時談個事,隨便找的地方。是挺巧。”
白衣男做了個請的手勢,“何總,賞臉喝一杯?”
何寓沒接他的話。
倒是對樓梯上的沈惜揚揚眉,“電話打通了,你叔叔讓我送你回去,大小姐,莫急。”
白衣男睜大眼睛看看沈惜,又看看何寓,“這位是?”
何寓表情神秘又不羈,笑出幾分江湖氣,“彆打聽,小心惹禍上身。”
轉而對沈惜說,“大小姐,跟我上車。”
沈惜見何寓使眼色,依言走出酒吧大堂。
白衣男點頭哈腰一路將二人送到停車場。
嶄新的科尼塞克Jesko,能買十輛保時捷。
白衣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大小姐,是我冒犯,您彆見怪。”
……
沈惜看著那人走遠,才讚何寓,“何先生第二次出手救了我。”
她微醺,臉上有一小團煙霞。
“談不上,他是小角色,沒背景,不敢壞名聲。”何寓做了個無所謂的手勢。
這年頭,不怕毀名聲的隻有兩種人:
有權有勢的權貴和低到塵埃裡的最底層。
這兩種中間的大多數人,都守幾兩麵子和錢財,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沈惜笑了笑,“不知該怎麼謝你。”
何寓整個人被攏在月光下。
銀輝傾瀉,將他的風流放大了三分。
“舉手之勞,何樂不為?”何寓俊眉一挑,“若哪天,我真為你流血拚命,再謝不遲。”
沈惜莞爾,彆了下耳後的發,“何先生的好,我記下了。可是我,怕是還不起。”
她真有點醉了,垂著眼,耳根燒起來。
何寓沒說話,隻灼灼望著她。
半晌,才道,“我送你去找同伴。我還有下一場,一會兒就走。”
……
車子快到老宅時,顧馳淵接到沈惜的電話。
他遲疑了幾秒,劃開手機。
電話裡,有人問,“是沈惜四叔嗎?”
“她人在哪兒?”
“沈惜喝醉了,您能來接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