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攤主手上搶走那盞貓燈的,不是彆人,而是蕭連廷。
蕭連廷先是不屑地瞥了一眼貓燈,繼而目光投向葉蟬衣和蕭雲寒,眼裡瞬間積聚起怒恨的風暴。
“葉蟬衣,你好大的架子啊!昨日本王派人約你同遊花燈會,你卻拒絕了本王,反而跟本王的皇叔幽會!彆忘了,你和本王還有那一紙婚約!”
蕭連廷一字一頓,夾雜著怒意從口中吐出。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皆是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葉蟬衣、蕭雲寒的身份,自然被蕭連廷兜了個底。當然,蕭連廷自己也逃脫不掉。
一個是當今最得勢的王爺,一個是曾經的戰神王爺,全都是貨真價實的皇家之人。
原本他們這些尋常百姓是要行跪拜之禮的,可是眼下的氣氛太過詭異,思來想去,他們都默契地隻管看戲便好。
“廷王,有什麼話我們私下說!”蕭雲寒臉色陰鬱的可怕。他大手緊握,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怒意。
一個女人的清白和名節有多寶貴,蕭連廷竟這般信口雌黃!這個狗東西是活膩了嗎?
眼見蕭雲寒如此維護葉蟬衣,蕭連廷更加怒火中燒。
他眼帶譏嘲道:“皇叔,有什麼事是不能光明正大說的嗎?為何要私下說?皇叔這般憐香惜玉,莫不是心疼了?可惜與葉蟬衣有婚約的是本王,而不是皇叔你。皇叔這般惦記彆人的王妃,可不是君子所為哦。”
“啪!”
蕭連廷正說得起勁,一個不察,便挨了葉蟬衣一巴掌,而葉蟬衣趁機將貓燈也奪了回來。
葉蟬衣下手毫不客氣,蕭連廷白皙的臉上立現五道紅手印,人也被打得兩眼冒星。
圍觀之人全都驚怔,現場明顯聽出一片吸氣的聲音。
天呐!葉蟬衣竟然直接動手甩了廷王一巴掌。
之前在無極書院就已經被葉蟬衣動手羞辱,這次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挨巴掌。
蕭連廷怒睜著眼,眸色猩紅,額角的青筋隨著呼呼的粗氣一鼓一張。
今晚他收到消息,有人在花燈會上看到葉蟬衣和皇叔在一起。
起初他怎麼也不信,畢竟沒道理葉蟬衣拒絕他,而將時間浪費在一個廢人身上。
所以他才來這裡求證,沒想到還真被他撞上了。
“葉蟬衣,你水性楊花,本王在此放下狠話,就算你攀上高枝,這輩子也休想擺脫本王!隻要你我還有那一紙婚約,你永遠都隻能是本王的女人!”
葉蟬衣怒極反笑,冰冷的聲音透著駭人的威壓。
“蕭連廷,莫不是董妃還未轉告於你?那我就再重申一遍,記得親自寫下罪責書,承認你與葉輕煙私相授受,暗中苟且,品行不端,自知不配做我葉蟬衣的夫君,所以自願解除婚約,自此再無瓜葛,互不相乾。若是你還是冥頑不靈,後果自負!”
葉蟬衣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那種由內而外透出的強烈威壓,讓周圍的空氣都跟著冰冷了幾分。
一個侯府不受寵的小姐竟然公開跟皇室之人硬剛,可是在眾人看來並不覺得葉蟬衣是不自量力,反而覺得她卻有這樣的實力。
這段時間葉蟬衣的事跡轟動京都的新聞隔三差五便流傳出來,現在很多人已將她看成是奇跡般的存在。
似乎就從未有她辦不到的事,那些在外人看來的自不量力,在她這裡簡直是遊刃有餘。
“葉蟬衣,試問哪個世族大家的公子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是堂堂一個王爺,本王承認之前一時昏了頭,才會親近你的妹妹,而冷落了你!如今本王已經下定決心今後好好待你。你莫要再胡鬨了!”
蕭連廷強忍住滿腹的怒火,心裡盤算著隻要將葉蟬衣騙進廷王府,今後想要將其揉圓搓扁,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看到蕭連廷眼珠子亂轉,眼裡深藏戾氣,葉蟬衣便知對方打的什麼主意,當下似笑非笑道:“蕭連廷,葉輕煙因你珠胎暗結,我自是應該成人之美。再者,即便沒有此事,你也入不了我的眼。因為你不配!前段時間,我已向皇上稟明要與你解除婚約。皇上雖然還未答應,不過也說了,若我有心儀之人,再行通稟。蕭連廷,你不覺得等到那個時候,你的境地隻會更尷尬嗎?”
葉蟬衣眼裡的嘲諷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刺在蕭連廷的心頭。
聽說葉輕煙有孕,蕭連廷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你胡說,這絕不可能!”
蕭連廷很快便冷靜下來了。他每次與葉輕煙都是采取措施的,所以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
下一刻,蕭連廷咬牙切齒,眼裡怒火如熾,冷冷道:“葉蟬衣,彆以為往本王身上潑臟水,你就能解除婚約,你休想!本王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葉蟬衣挑起眉梢,唇畔泛起一抹冷笑。
葉輕煙的確沒有懷孕,不過她不介意推葉輕煙一把。
“廷王,葉大小姐與本王發乎情,止乎禮,卻被你胡亂攀咬,而你身為皇室中人,理應以身作則,成為天下人的表率,卻沒想到在男女之事上如此行為不端,作風糜亂,本王作為你的皇叔,今日便替皇兄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成器的侄子!”
蕭雲寒的臉色如同覆上了一層冰霜般陰寒駭人,聲音更是透著不容侵犯的威壓。
蕭連廷冷哼一聲,臉上儘是囂張的氣焰,“皇叔,本王即便有行差踏錯的地方,自有父皇教訓,還輪不到皇叔管閒事!”
蕭連廷語聲一頓,仰了仰下巴,一臉嘲諷道:“看來皇叔真的很閒啊!也難怪,自從四年前皇叔雙腿殘疾,成為廢人,每日無事可做,確實夠閒……”
“啪……”
完整的話還未說完,蕭連廷便結結實實地又挨了葉蟬衣一巴掌。
這次葉蟬衣的巴掌甩在蕭連廷的另一邊臉上。於是兩邊臉頰的五指印立刻對稱起來,看起來十分滑稽。
蕭連廷被打得還未回過神,又被葉蟬衣劈頭蓋臉罵了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