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纏上陰蛛八足的刹那,整座洞窟地脈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震顫。岩壁裂縫迸濺出翡翠色的靈氣流,千年古柏的根須如青龍破土,每根須毛都閃爍著上古祝由符文。
“喀嚓——”
陰蛛螯肢插入地脈想吸取能量,卻反被暴漲的靈根貫穿口器,瞬間激起硫磺味的青煙。幽藍毒液順著木質紋理逆流,竟在根須表麵凝成剔透的琥珀,將屍毒封存在時光凝固的結界中。
陽蛛暴怒之下噴吐赤焰,火焰觸到古柏靈根時卻驟然變色——赤紅焰心透出碧綠木靈,火舌舔舐處的焦土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發新枝,頃刻間開出朵朵驅邪金蓮。
許蒔安突然甩出藥箱中的東海寒玉:“就是現在!”
寒玉撞入火蓮核心,極寒與至陽相激炸開靈爆。氣浪掃過之處,雙蛛甲殼浮現蛛網狀裂痕,陰蛛的屍毒與陽蛛的赤焰在裂縫中彼此吞噬,迸發出星雨般的青金色碎芒。
穹頂岩層轟然碎裂的刹那,夜空中墜落的甘霖竟是濃縮的地脈精華,每滴水珠都裹著螢火般的靈氣。
古柏主根裹著月光破頂而下,末端分化出七十二道分支,精準刺入雙蛛周身要穴。
“嘶——!”
陰蛛被釘成仰天嘶吼的姿勢,根須在其背後交織成青銅巨樹圖騰;陽蛛則呈跪拜狀禁錮,靈根在其甲殼刻滿《神農本草經》殘篇。兩具蛛傀拚合成完整的獻祭陣法,磅礴靈氣化作光柱直衝雲霄。
溫可夏忽然捂住心口,青藤紋路自指尖螺旋纏繞至鎖骨,每道藤紋都浮現金色葉脈。她無意識地將斷劍插入陣眼時,霜魄殘劍在靈流中重生的碧玉骨笛表麵,竟浮現出半透明的上古樂譜。
當第一聲笛音穿透靈氣漩渦時,那些蟄伏在岩縫中的古柏嫩芽齊齊轉向音律方向。
“這是…句芒祭舞?”
許蒔安看著她在光柱中翩然起勢,青絲染上月華色澤。每聲清音都震碎一片蛛甲,碎裂的甲片在半空凝成青銅編鐘虛影,與笛聲共鳴出漣漪般的音紋。當最終長音穿透陽蛛心臟時,蛛傀轟然炸裂成漫天星火。
星火墜地的刹那,溫可夏突然咳出帶冰渣的血珠,墜落的血滴在半空凝成冰晶蓮花的模樣。
心口葉脈金印忽明忽暗,靈脈中冰霜正與青藤角力,皮膚下不斷凸起藤蔓狀的青紋。
許蒔安金針連封她奇經八脈時,發現針尾結出的冰淩與嫩芽共生體內部,竟有微縮的陰陽魚在遊動。
“方才靈氣暴漲時...”溫可夏按住許蒔安把脈的手,“我好像聽見青銅鎖鏈斷裂的聲音。”
許蒔安金針驟停在顫中穴,針尖懸停處泛起水波狀漣漪:“你靈台有九道青銅鎖虛影,最外層的已經斷裂...”
話音未落,地窟穹頂傳來琉璃碎裂般的脆響。
“不好....地窟要崩塌了,先離開這裡。快!”
許蒔安甩出藥箱金絲索纏住古柏殘根,抱著溫可夏蕩向裂縫透光處。
身後崩塌的岩層深處,數以千計的蛛卵被甘霖淨化時發出的悲鳴,竟似萬千嬰兒夜哭。
兩人已平安逃出洞窟。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崩塌的母巢深處,未被察覺的岩縫正滲出青黑汁液。汁液包裹著溫可夏咳出的冰晶血渣,在地脈中凝成透明幼蛛。它們沿著地脈靈氣遊向他方,每一隻體內都裹著半片帶王府印記的蟬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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