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城汙水管道的腥臭味尚未散儘,林獄已帶著逆鱗軍殘部躲進城西的“爛瘡巷”。他撕下半塊符紙擦去臉上的汙血,蛇形疤痕在月光下泛著黑芒——方才突圍時,一枚魂火彈擦過麵頰,竟讓疤痕與玄鐵槍的戰紋產生共鳴,在皮膚下形成微型塔影。
“獄主,角鬥場的報名處就在前麵。”斷指老者指向巷口那座滴血的骨牌坊,坊柱上用妖文刻著“生死鬥場,隻問強弱”。林獄抬頭,看見牌坊頂端蹲伏著石雕血猿,猿口大張,露出的獠牙上還掛著風乾的人指——這是妖族專門用來羞辱人族角鬥士的標誌。
“血猿……”林獄握緊拳頭,指骨與九塔印記共鳴,竟讓右臂肌肉瞬間膨脹,皮膚表麵浮現出岩石般的紋路。蘇青鸞見狀,連忙掏出瓷瓶倒出綠漿:“用‘蠻牛涎’塗滿全身,能掩蓋人族氣息,但記住——千萬彆用塔力,否則會被‘妖魂鑒’識破。”
綠漿觸膚即燙,林獄強忍著灼痛,看著自己的身形在涎液作用下拔高兩尺,原本精瘦的軀乾變得如鐵塔般壯碩,指關節處甚至擠出青黑色的角質層。黑袍妖女趁機將一枚刻著“囚”字的骨環套在他脖頸:“這是角鬥場的‘奴環’,能屏蔽高階妖術,但……”
她的話被一陣狂笑打斷。三名豹紋妖兵踹開酒肆大門,為首者捏著林獄的下巴左右打量:“哪來的野猿?也想報名血鬥?”妖兵的骨爪刮過他臉上的疤痕,綠漿下的塔影突然亮起,竟將骨爪燙出焦痕。
“找死!”林獄低吼,故意讓聲音變得嘶啞粗嘎。他揮開妖兵的手,指骨偷偷引動一絲風係塔力,將附近的腐葉卷成漩渦,遮住眾人視線。當風停時,他已將玄鐵槍化作指骨大小藏入齒間,胸口的九塔印記也被塔力強行壓入丹田。
“算你識相。”妖兵啐了口血沫,拋來一塊刻著“9527”的骨牌,“去內場登記,要是敢耍花樣——”他指了指牆上懸掛的人皮,“就跟他們一樣當幡子。”
角鬥場的內場充斥著血腥與汗臭,百餘名各族妖兵圍在石台前,觀看一名狼妖將用骨刀剖開熊妖的肚子。林獄混在人群中,看見石台中央擺著個骷髏沙漏,漏鬥裡流動的不是沙子,而是還在跳動的人心。
“下一個,編號9527!”登記官是個瞎眼老妖,指尖沾著熒光粉按在林獄額頭,“種族?”
“血……血猿。”林獄故意結巴,同時運轉噬靈血脈,讓眼底泛起與血猿相同的猩紅。老妖的指尖突然發燙,熒光粉竟在他額頭畫出猿形咒印——這是妖族特有的“血脈烙印”,能強製角鬥士服從命令。
“哼,瘦弱的血猿。”老妖扔來一套破爛的皮甲,甲片上嵌著人牙,“第一場對‘鐵背蜥’,要是活過十招,賞你塊妖肉。”
林獄接過皮甲時,指骨突然震動,甲片縫隙中竟掉出半枚指骨,指骨上的“鬥”字被血鏽覆蓋。他不動聲色地將指骨藏入掌心,感覺丹田內的九獄塔虛影輕輕一顫,塔身上竟浮現出角鬥場的圖案,每一層都對應著一種死鬥規則。
“快看!那血猿在摸甲片!”
“怕是沒見過人牙吧?真可憐。”
妖兵們的嘲笑像針一樣紮進林獄心裡。他低頭看向掌心的“鬥”字指骨,指骨表麵的血鏽突然剝落,露出底下刻著的人族戰紋——原來這是逆鱗軍初代角鬥士留下的指骨,專門用來記錄死鬥中的破甲招式。
“叮——”骷髏沙漏翻轉,場邊的妖兵們開始下注,多數籌碼都押在鐵背蜥身上。林獄踏入圓形鬥池,看見對麵的蜥蜴妖吐著分叉的舌頭,鱗甲上烙著“百勝”的妖文,尾巴尖端還掛著風乾的人耳。
“小血猿,給爺爺舔靴子,就饒你不死。”鐵背蜥的骨爪跺地,鬥池邊緣的血槽開始注滿妖血。林獄沒有回答,隻是將“鬥”字指骨按在掌心,九塔印記與指骨共鳴,竟在體內模擬出鐵背蜥鱗甲的弱點——每片鱗甲的連接處,都有一道極細的塔形縫隙。
“找死!”鐵背蜥猛地撲來,尾巴橫掃的瞬間,林獄竟不閃不避,反而用肩膀撞向對方的利爪。“哢嚓”聲中,他的皮甲裂開,露出底下被塔力強化的肌肉,而鐵背蜥的爪尖,竟卡在了他肩胛骨的塔紋縫隙裡!
“什麼?!”全場嘩然。林獄趁機抓住蜥尾,指骨引動風係塔力,竟在蜥鱗縫隙中注入一道風刃。“噗嗤”聲中,鐵背蜥的鱗甲寸寸裂開,露出裡麵跳動的心臟。他猛地張口一吸,心臟竟被九塔印記的吸力抽出,落入他的掌心。
“這是……生吞妖心?!”登記官的瞎眼突然複明,看見林獄掌心的心臟正在被九塔印記煉化。而林獄看著掌心浮現的破甲戰紋,終於明白——角鬥場不僅是殺戮場,更是九獄塔收集破甲數據的試煉地,每殺死一頭妖將,就能解析其防禦弱點,強化破甲訣。
“下一場,對‘雙刀狼’!”老妖的聲音帶著顫抖,重新拋來骨牌。林獄接過骨牌時,發現牌麵已被九塔印記燙出塔紋,而角鬥場的穹頂之上,一雙金瞳正透過縫隙注視著他,瞳孔深處映著“血猿”二字,正是大綱中記載的,妖皇用來監控角鬥場的“窺魂眼”。
他握緊掌心的“鬥”字指骨,感受著丹田內破甲訣的運轉,知道這場角鬥才剛剛開始。而那些嘲笑他的妖兵們不會知道,這頭看似瘦弱的“血猿”,正用他們同族的血肉,喂養著即將刺破妖族霸權的九獄塔,而每一次生吞妖心,都在為最終的破甲一擊,積攢著毀滅的力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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