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傅說:“你不愛吃牛羊肉,明天我去街上買一隻豬蹄?回來燉。”
晚飯後,紅蓮給女兒打電話。
趙師傅把鍋碗都收進廚房裡洗了,又提了大半桶熱水,紅蓮草草洗過,回了睡房。
躺在床上,紅蓮又想老三媳婦說的那句:他們兄弟都是一樣的德行,就會打老婆!
趙師傅進來後,紅蓮直接問:“你們這邊,夫妻之間都是這樣的?打打鬨鬨?”
趙師傅趿著拖鞋,坐在床上後把雙腿放進被窩裡,歎了一口氣才說:“不管什麼地方,都有夫妻吵架的,也有不吵架的。我大哥就從來沒動過大嫂一根手指頭。老三媳婦你也看到了。算了,說多了顯得我維護老三。”
紅蓮問:“你打過女人沒有?”
趙師傅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放在腳那頭,躺下後關掉燈。
房間裡隻有小太陽紅彤彤的光,照在趙師傅的臉上,他睜著兩隻眼睛,看著天花板。
紅蓮也不催他,他看天花板,紅蓮就看他。
良久,趙師傅在被子裡伸出手攬住紅蓮說:“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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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的身體禁不住躲閃了一下。
趙師傅沒有放手,繼續說:“我們這個地方地薄,以前隻能勉強糊口。當年我前妻生了趙剛後,開始有人外出打工。為了貼補家用,我也出去了。”
“最開始在工地上搬磚,一年到頭了才結工錢,結完工錢回家過年。”
“趙剛他媽媽,和彆人在一起了。我打過那個男人,也打了趙剛他媽媽。”
“你們為這事離婚的?”紅蓮問。
趙師傅卻沒有直接回答紅蓮的問題,自顧地說:“當時孩子小,我不想離,又過了幾年才離的。雖然沒有當場就離,可我也沒辦法再和她一起過了。那幾年我沒回家。”
紅蓮問:“那個男的是你們村的嗎?現在還住在村裡?”
趙師傅說:“是一個村的。還是我的發小。那幾天工地上沒有活乾,我臨時回來的。當場就把他的肋骨踩斷了三根。如果不是趙剛的媽媽攔著,可能就出人命了。”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我本來沒想打女人的,她那麼一攔,我心頭竄火,就打了她兩個耳光,那個男人也撿了一條命,我也躲過一劫。那是我第一次打她,也是最後一次。說起來,還得感謝她。”
“可你也不要她了。對吧?”
趙師傅說:“當年太年輕了,血性太重了。如果是這個年紀,肯定不同。出了這事後,我隻想離得遠遠的。所以才去了深圳,她一個人在家裡帶著趙剛。過了幾年,我才回來辦手續。”
“其實,現在想想,她也挺不容易的。你看我們這裡的地,全是小塊小塊的,高高低低,種的東西沒法用車拉,都是肩挑手提的。我在工地上乾活累,她在家裡也不輕鬆,可當時年輕,心裡不記恨她,卻也過不下去了。”
趙師傅又說:“我說過這輩子再不和她見麵的。所以後來我在東莞買了房子,就是打定主意以後不回來了。”
紅蓮說:“以後我們也不回來了嗎?”
趙師傅說:“看情況吧。反正不會常住。”
紅蓮沒有問,趙師傅自己說道:“早些年,我心裡又怪她,可對她又內疚,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這些年已經沒有感覺了。我知道這些年她也補貼過趙剛,所以趙剛以後可能會贍養她。所以我才說不和他們攪和在一起,我們自己過自己的。”
紅蓮問:“她現在,在哪兒啊?”
趙師傅說:“不知道,我從來不打聽。”
紅蓮深知一個單身女人在農村生活的不易,便歎息道:“其實,她早些年肯定也生活得挺不容易的。閒言碎語都能淹沒她。”
趙師傅嗯了一聲說:‘離婚後,她就走了。趙剛是我父母和哥嫂幫忙帶大的。這幾年,她又和趙剛聯係了。我也不想問。’
紅蓮說:“你可不能再打人,都什麼年代了。你也好好勸勸老三。”
趙師傅說:“他們的事一兩句話說不清。老三倔,老三媳婦比他還倔。不僅倔,還不識黑紅。”
紅蓮說:“你也倔。所以老三媳婦說你們兄弟一個德行。我看你們家,就數你大哥大嫂好。”
趙師傅說:“這些年跟在李總身邊,我也慢慢改變了。”
其實,紅蓮還有很多話想問趙師傅,但又怕問多了,影響彼此之間的感情。
一件事情,單憑一個人寥寥數語,怎麼能下定論?
沉默寡言的趙師傅身上還有多少秘密紅蓮不知道。
可是,人到這個年紀,誰沒有自己的過往?
不念過往,不負當下,不畏將來。幾人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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