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近天都,終南山巔,雲海如怒濤般翻湧。
沈逸之身著一襲青衫,負手傲立於斷崖之畔,衣袂在勁風中獵獵作響。
他目光深邃,俯瞰著腳下那連綿起伏、翠色欲滴的層巒,心中思緒萬千。
誰能想到,曆經數個世界的漂泊流轉,竟又回到了這終南山。
當年,正是靠著重陽祖師所傳的屍解妙法,他才能脫離肉身枷鎖,又在笑傲獲得重陽遺刻,輾轉數個世界方能踏入如今這般武道境界。
“此地山靈水秀,倒是個絕佳之地,不妨結廬而居,將重陽妙法傳承下去。”沈逸之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自語道。
不過短短旬月,一座由翠竹搭建而成的簡易道觀,便在鬆林間隱隱浮現。
道觀匾額之上,“重陽觀”三個大字銀鉤鐵畫,剛勁有力,竟是沈逸之以指代筆,以劍氣刻就,每一筆都蘊含著淩厲的劍意,仿佛要穿透這蒼穹。
簷角懸掛著的青銅風鈴,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仔細聆聽,那鈴聲竟暗合古調五音韻律,似有一股無形的魔力,驚起幾隻白鶴,振翅掠空而去。
這一日,碧秀心翩然而至。她甫一踏入山門,便怔在了當場。
前些日子還一片荒蕪的山頭,此刻竟已煥然一新。藥田錯落有致,宛如棋盤上的棋子;
機關木人手持銅壺,穿梭其間,精準地澆灌著紫參、龍涎草等珍稀藥材,動作嫻熟而有序。
“沈先生竟要在此開宗立派?”碧秀心麵帶笑意,輕聲問道。
沈逸之從丹房中緩緩轉出,神色淡然:“不過是尋一處閒居之所罷了。倒是你,劍氣虛浮三分,可是強行參悟劍典了?”
原來,沈逸之所著的劍典心得,讓慈航靜齋如獲至寶,為她們指明了修行方向。
這幾日,梵清慧與碧秀心日夜苦心鑽研,未免有些急功近利了。
碧秀心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近日修煉之時,總覺氣海有異動……”
沈逸之神色一正,緩緩說道:“魔門武功與慈航劍典本出同源,當年謝眺與地尼相愛相離,雙方武功各走極端。
我雖已對劍典所修之法點明關隘,但你等切不可急功近利,否則隻會適得其反。”
碧秀心抬眸,欲言又止。沈逸之見狀,又正色道:“還有,因你們兩派武功同出一淵,若遇石之軒這類魔門高手,你所修仙胎與魔門魔種會相互吸引,可能會重演地尼舊事。
提醒你一句,即便你真被那瘋子吸引,也萬不可學他的不死印法。
那石瘋子所著的不死印法,糅合了佛門與魔門理念,若淺嘗輒止倒也無妨,不過若想深入研習或者破解,則千難萬難,有走火入魔之憂。”
碧秀心隻覺背脊一陣發寒。自劍閣參悟之後,她確實時常氣息不穩,此刻想來,不禁一陣後怕。
至於與石之軒相互吸引,她隻當沈逸之的笑談,畢竟邪王可比她大了足足二十歲……
倘若沈逸之知曉她心中所想,必定會嗤笑一聲。
這慈航靜齋,向來喜歡肉身布施,以身舍魔。未來那龐斑老小子,可是撅了她們兩名聖女,那年紀差了兩輩,這其中的糾葛,實在令人唏噓。
“多謝先生提點。”碧秀心鄭重地說道。
此後三月,沈逸之在終南山上遊山訪友。
這終南山不愧是道家聖地,來此修道之人眾多。其中,山中樓觀派更是聲名顯赫,堪稱當世道家正宗。
然而,可惜的是,樓觀派因押注江山這輪“天使投資”失敗,如今道門略顯頹勢。
沈逸之與各派修道者友好交流後,發現了一個非常令人紮心的事實:目前道家第一高手——寧道奇,竟並非出自各門派,而是散修。
難怪寧道奇這老小子偏向佛門。
他中年時武功受邪帝向雨田指點,老年又借閱慈航劍典,雖說武功承老莊之道,逍遙無為,但說出去實在沒排麵。
這便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典型啊。
終南山隱居的日子,快樂而逍遙。沈逸之與群賢論道,以機關術、醫術、縱橫之術嘴遁)名揚終南。
值得一提的是,在群賢之中,有兩位與沈逸之格外交好。
一位是尚未揚名的藥王孫思邈,其來曆竟如此驚人,傳承自丹王安世清,也就是一代奇人燕飛的老丈人。
與孫思邈交流後,沈逸之對邊荒時代的隱秘更添了幾分了解,對前輩高人增添了幾分敬意。
邊荒時代三大宗師之流起碼不下十位,與之相比目前武林可謂蕭條。
借助交流醫術,沈逸之對“枯木逢春”這一秘術的掌握愈發精湛。
雖說不能做到斷頭重生,但恢複傷勢之速更添幾分神妙,且大大降低了走火入魔的負麵效果。
另一位則是少年袁天罡,年紀輕輕,對相麵之術便已入木三分。沈逸之在現代觀人查人之術亦是了得,二人相談甚歡。
三人時常席地而坐,論道說法,從《黃帝內經》談到《周易》,道法自然,妙趣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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